金成鑫率領禁衛團、鐵甲步兵團和二大隊、四大隊近一萬人出發了。臨走之前,衛國特意同金成鑫密談一次,告訴金成鑫先期搶佔距哈爾濱一百公裡處的雙峰山口,這個山口是由鮮卑國通往哈爾濱的必經之路,如能在山上兩邊構築工事,據高臨下,利用已經裝備部隊的手雷轟擊鮮卑大軍,一定可以擊敗敵軍。據沿路情報人員飛鴿傳報,鮮卑大軍距雙峰山口大概有一百七十公裡左右,金成鑫所率部隊定能搶先於他們先期佔領。
至於高句麗這路大軍,衛國有衛國的想法。他之所以選擇這路是有原因的,他把金成鑫那路打造得兵精糧足,實力甚至超過鮮卑國大軍,並且還佔據地利優勢,不出意外,取勝不是問題。而他自己所率領的這路,之所以敢冒險為之,則是因為:他算定杜爾布對他的恐懼是入骨入髓的。那次三招制敵一定在他腦海中刻下深深的記憶,屆時,衛國說不定還得耍幾下花招。更重要的是:衛國想親自索問一下杜爾布,呼倫木之死的真相,他們究竟因何叛國,就因為高句麗的空口許諾嗎?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從兩國的發展潛力來看,呼倫木絕對清楚天驕國的發展前景是高句麗所不能相比的,他為什麼要舍好求次呢?況且他們兄弟已經位居高層,並且已經同漂亮伶俐的哈絲娜訂下終身,何必放著好日子不過,要冒那麼大的險呢?所以衛國要同杜爾布當面對質,非要揭開這個謎底。
可是,揭開謎底,他又怕因此傷了與金成鑫的和氣,畢竟在這個遠古的時代,就他們兩人是一條船上的渡客,無論如何都不能鬧掰。衛國那天之所以不經爭辯就作出讓步,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就算這次同杜爾布的對質,揭開了事實真相,他又能做什麼呢?衛國一時茫然失措,難以釋懷。
煤礦前的大平原上,衛國率領三千騎兵,分三十隊排開。這次他率領的是騎兵,不需要棄己之長去守山口,那是步兵的打法。他要利用騎兵的速度優勢,把鮮卑大軍拖垮。衛國知道:鮮卑大軍忌憚他手裡的鐵雷,不敢排出密集隊型,必然使用鬆散隊型對陣。這恰恰是步兵的短板,面對速度極快的鐵騎,必然被沖得七零八落。
衛國所仗,不僅是騎兵的速度,還有他的鐵雷,他要讓騎兵在運動中,炸他個到處開花。但是,憑著同杜爾布的共事關系,衛國內心深處,也是希望不動刀兵就能退掉鮮卑國的兩萬大軍。他不排除這種可能,盡管希望有些渺茫。
這時候,衛國真是感覺自己的無助和脆弱,但是他又不能表現出來,天驕國所有的人都把他看作無所不能的大仙,可他們不知道:衛國除了腦袋裡的知識遠在他們之上之外,其它的同他們沒有任何區別。衛國真有點想念雲龘他們,如果有他們在,那該有多麼的充實,大家齊心協力,同舟共濟,定能戰勝一切困難。然而現在,只有他和金成鑫,卻又常犯齟齬,該當如何是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衛國情不自禁掉下幾顆眼淚。
身旁的查哈熱看到,策馬靠近,關切地問道:“大國師,你怎麼哭了?”
衛國聽查哈熱發問,頓覺失態,馬上反問道:“哭了,沒有啊!大概是風迷了眼睛吧。”
查哈熱長嘆一口氣,說道:“大國師,你的心裡,我可能懂個大概。你太累了,不僅要考慮國家的前程,以及方方面面,還要考慮橫向、縱向的關系,哪一點出錯都不可以。”
查哈熱眼望遠方,喃喃說道:“我算是理解那天,你什麼都不說,就辭去勞盟總書記的職務,實在是深思熟慮、心力交瘁所致啊!”
衛國目注查哈熱,淡然一笑,心裡掠過一絲安慰,總算自己的苦心沒有白費,還是有明白人理解,或許其它人也有類似的感受,只是迫於形勢不說而已。
根據飛鴿傳報,高句麗的大軍很快就到,衛國馬上向查哈熱傳令:“全軍戒備,隨時準備迎敵!”
眾戰鬥騎兵拔出馬刀拿在手裡,一齊做好戰鬥準備,負責扔雷的輔助騎兵,也把手雷和點火的火鐮準備好,隨時準備點火丟擲。像他們這種戰鬥騎兵在前拼擊,輔助騎兵在後扔雷的戰術,還是衛國根據戰場情況發明的。這種遠近攻結合的戰術,自發明之後,雖經多次演練,但還尚未經過實戰檢驗,效果如何,還不完全確定。
呼倫木作為騎兵團團長,自然對這種戰術瞭如指掌。但是,他已經不在,再有最瞭解的就是金成鑫的大舅哥馮延國。慶幸的是杜爾布、庫爾勒和呼熱爾由於兵種所限,只是聽說過這種戰術,未曾親眼所見。否則,將會對此戰極為不利。這就是任何時期,都要保持高度軍事機密的意義所在。沒有哪個國家傻到發明一種高精尖武器,就到處炫耀,威懾是威懾,但其中的奧秘,卻從不輕易揭破,我國如此,鵝國如此,米國同樣如此。
這時,遠方的大道上,掀起一片滾滾的濃煙,顯然是有一支龐大的軍隊殺將過來,看那如雲的旗號,就已知道是高句麗的兩萬大軍襲來。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似乎要把所經過的一切碾碎,當然也包括擋路的這些騎兵,只不知他們的胃口好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