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吃,雲塗就來勁了。紙片人和美食是雲塗的兩大心頭好,什麼地方什麼好吃,什麼季節什麼食材最好,不同食材之間該怎麼搭配,各種小知識雲塗那是如數家珍。
雲塗嘮嘮叨叨碎碎唸了一圈,幾乎把全球各地的美食都輪了一遍,最後有些遺憾地說到:“可惜你沒法出京,不然這個時候去瀛洲吃帝王蟹是最好的。”
雲塗看似只是隨口一說,實際上這卻是一出精心設定的探尋。一直以來,紅葉都說自己無法離開京都,雲塗信,但他信的是紅葉因為某些難言的原因所以不得不困守京都。
無怪雲塗會這樣想,紅葉表現出來的能力幾乎萬能,雲塗實在想不出她是受到了什麼掣肘,所以無法離開。雲塗甚至設想過紅葉是不是類似於“鎮墓獸”或者“地縛靈”之類的存在,但紅葉說自己原形是楓樹,這也就說明她不存在因為跟腳出身的原因,所以不能離開的情況。
情侶之間理應坦誠,但雲塗幾次提起這個話題都被紅葉帶開,他就聞絃歌而知雅意,幾乎不再談起這個話題了。但雲塗覺得既然紅葉沒有嚴詞拒絕,那就說明這事情其實也並不太重要。所以雲塗被好奇心折磨得有些心癢癢,幾乎一有機會就變著花地旁側敲擊,試圖讓紅葉透點口風出來。
紅葉也聽出了他小心翼翼的問詢,輕笑著回答到:“收集滿九萬六千枚血楓,我就可以離開了。”
雲塗眼前一亮:“真的?那我也替你拓寬業務幫你收集吧!”
紅葉笑著點了點頭。她沒有詳說的是,她指的“離開”並不是雲塗想的那個“離開”。紅葉其實也知道雲塗的心思,但之所以一直沒有跟他明說,也確實有不能說的理由。她這回看似輕巧的回答背後,其實暗藏著掙紮和決心。
知悉了能讓紅葉離開京都的辦法後,雲塗頓時精神抖擻地像是刷到了十部喜歡的番劇。人逢喜事,看什麼都順眼。雲塗看著雲琦芳跟前那撥人賀壽完,於是拉著紅葉也去上上眼藥。
雲塗:“走走,我帶你會會老爺子。你應該沒有準備什麼禮物吧?有也別拿出來,送他也是白糟蹋了。”
紅葉笑笑,她雖然不喜歡雲琦芳,但該盡到的禮數還是要盡到。紅葉自己無所謂,但雲塗既然活在塵世間,她也不願意世人詆毀他。
雲塗過去時,雲琦芳正和雲飛鴻以及兩個老戰友說笑暢聊。
雲琦芳餘光遠遠瞥到雲塗紅葉聯袂而來,幾乎立刻就毫無掩飾地掛起了嚴厲的法令紋。
雲塗自然也注意到了雲琦芳的神色變化,他看到雲琦芳吃癟,他就高興。於是拉著紅葉的手又小跑了兩步迎了上去。
別人是送禮說好話奉承雲琦芳老爺子。雲塗不一樣,雲塗是沖著讓雲琦芳肝兒疼去了。所以他也好話說一堆,但壽禮沒有,臨了還要跟人討紅包。自己拿了一個不夠,還要給紅葉也討兩個。
雲塗:“一個是見面禮紅包,一個是給未來孫媳婦的紅包。”
雲琦芳能不給麼?他當然是十分不想給的,他倒不是心疼這兩個錢,只是被雲塗這幅混不吝的樣子給氣到了。
雲琦芳不情不願地拿出了三個事先準備好的紅包遞給雲塗。說是事先準備好的,但實際上也不是給雲塗紅葉準備的。這種場合難免會有小輩來拜訪,為了應對場面雲琦芳就事先準備了百來個紅包放著,只等需要就直接拿出來。沒成想,頭三個就被雲塗討走了。
雲塗笑嘻嘻地伸手去接,不料卻被紅葉劈手開啟伸出去的胳膊。
沒等雲塗反應過來,一道夾雜著黑紅二色不祥的煙霧猛地在他胳膊要行進的路徑上劈了下來。
紅葉手藏在雲塗背後遮擋住手決,飛速捏住一個法術定住忽然發難的雲飛鴻。
紅葉冷道:“去叫你父親過來,這事有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