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立言確實不瞭解趙家老二一家人,他本身跟他們也沒有多少次接觸,就是趙晴,也是在上了大學,才見過幾面。
當他晚上,趙晴給姜沐去了電話,把家裡的情況講了一通。
情況跟趙書君說的差不多,單位的上班時間改了,工作時間延長了,但是收入還是原來那些。
並且單位已經開始買斷工齡了,雖然現在還不是強制性的,可是,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一直以來都以為是鐵飯碗的工作,現在也是朝不保夕了,當真是觸及了很多人的神經。
這一下真的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送禮的,託關係的,走門路的,託關係的,就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
可是趙家老二什麼關係都沒有,兩人一個開車,一個售票,在崗位上兢兢業業,除了努力工作,就再也沒有門路。
如果只是這樣還好,偏偏這兩年家裡的開銷大,除了大女兒和小兒子讀書需要錢,張倩的母親生了一場大病,兄弟姐妹們湊錢給老母親治病,他們家自然不例外。
這讓本來還有些積蓄的家庭更是拮据了起來,因為兄弟間的感情也不是很好,尤其是有了一個偏心老大,拎不清的母親,這讓他們兄弟之間很少來往。這讓他們家在遇到困難的時候,也沒有找他們求助。
兩人電話通了將近半個小時,最後姜沐安撫了她的情緒之後,才掛了電話。
幫助趙家老二一家人擺脫一時的困境容易,只要經濟上給出足夠的支援就行,他們家還真的不缺錢。
但是,救急不救窮。
給錢也不能解決他們家長久的困境。
如果說是工作,不管是服裝廠那邊,還是茹沐店裡,都不適合張倩,工廠那邊需要技術,張倩如今也是將近四十歲的人了,重新適應一份這樣技術性的工作,不太現實。
而茹沐的門店,店員基本上都是二十多歲的女孩兒,張倩就更加不合適了,如果讓她當店長,年紀是合適,可是能力又配不上,她幹不明白的。
相比之下,給趙老二安排工作會容易一些,畢竟他還有一個一技之長,開車這麼多年,開的穩,從來都沒有出過事故。
運輸隊那邊加一個人而已,很容易解決,還可以給人員配送減輕一些負擔。
可僅僅是這樣,還是不足以解決趙老二家的貧困。
一個人的薪水想要供兩個學生讀書,還有家裡的開銷,太難了。
再就是,如果趙老二離開了單位,估計張倩也不能再原單位的工作了,沒有人會跟她搭檔,現在一個蘿蔔一個坑,張倩肯定不會讓一家人的生計都寄託在丈夫的身上的。
姜沐扯了扯頭髮,覺得這件事情有難辦了。
一直到半夜,她臥室的燈還亮著。
“噹噹。”兩聲敲門聲響起。
“進來吧。”姜沐手上的動作沒有停,她的手裡是一個一直在磨著手上的珠子,小拇指加蓋大小,是血紅色的,濃郁雨滴,一看就是級別的紅翡。
“這麼晚了還不睡?你不是明天還要出門嗎?”溫立言問道。
“就睡了,磨完這顆珠子。”姜沐說道。
“你不是隻結了容錦一個訂單,咱們回來之前,這單不是已經完成交易了嗎?你怎麼還那麼急?”
溫立言沒離開,反而靠著雪白的牆壁,一手插著褲兜,看上去很是悠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