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趙月來說，溫立言和姜沐還有孫泉，基本上沒有什麼區別，都是自家孩子。犯錯誤她會一起教訓，成績優秀她也從不吝嗇誇獎。
像是這次自家閨女兒為了作品把人拉出來做模特，她就會批評。
等到這幅畫終於完成之後，姜沐揉了揉手腕，又按了按脖子，“終於完事了，不然我會被老媽唸叨死！我怎麼覺得老媽更喜歡你，都不喜歡我了？”
溫立言卻對著畫板出神，上面的男孩兒青澀，乾淨，眸光中透著一股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成熟和睿智。
英俊帥氣的五官，透著陽光和活力。
“這……是我？”溫立言有些不敢確信。
姜沐雙手抱胸，“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模特不是你做的嗎？還是說我畫的太不像了，讓你產生了質疑？”
她也認真的打量著，“我還覺得我畫的很不錯，這是我今年最滿意的作品了。”
溫立言壓著心中的複雜情緒，他沒有那麼幹淨清澈，也沒有那麼陽光有活力，他是從黑暗裡爬出來的，身上帶著獻血和泥濘。
“我這邊的事情差不多了，你忙你的去吧，還有，我晚上不會來吃飯了，要是晚上老媽回來問起，麻煩給我打個掩護。”
說著姜沐脫了圍裙，出了地下室。
溫立言連忙跟了出去，不動聲色的問道，“要去見朋友？”
姜沐笑出了小虎牙，“陸飛過來了，我晚上去看他。”
溫立言平靜的露出了笑容，“你們也很長時間沒見面了，路上小心。”
姜沐對著他揮了揮手，回房間換了一條闊腿牛仔褲，上身穿了一件白色半袖，誇了一個包包就出門了。
看著她出去的背影，溫立言抿出一抹苦笑，手心已經被戳爛了，溼膩的鮮血滴答滴答的落到了地上。
陸飛大她一屆，他在油畫方面很有天賦，教授很喜歡他，經常帶著他工作，促進交流，也可以增加他的閱歷和經驗，更重要的是，能在業界大佬面前刷個臉，積攢點人脈。
以後他的作品出來，就是看在教授的面子上，也會有很多人捧場。
這一年多的時間，陸飛也確實受益了很大，業界裡也都知道，央美的方教授，有一個得意弟子，天賦高，作品很有靈性。
這次來說滬市，是因為這邊有一個青年畫家的畫展，他投了作品過來，試試看，有沒有機會展出。
畫展的事情姜沐知道，學校裡很早就有這個訊息，很多同學都想要嘗試一下，就算有一些同學的作品肯定不能入選，他們也想試試，萬一呢，萬一天上掉了一塊大餡餅，正好砸中他們呢？
這都是很有可能的。
姜沐也想試試，讓溫立言做模特，就是為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