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曾經講究過的祈寶兒,她也早麻木了。
李軍好奇的抬起頭,“大伯,那後來大家還吃嗎?”
“吃,咋不吃?都缺油水,別說已經煮熟的,就你生的切了放那,都能給你嚼進去。”
葉三妮沒好氣的捶了祈康安一下,“吃著呢,扯那些做啥?”
都猴年馬月的事兒了。
祈康安朝媳婦兒討饒的笑了笑,拿了個饅頭一口饅頭一口殺豬菜吃得噴香。
正在同樣拿著饅頭啃的祈寶兒突然感覺有點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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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似乎熱鬧的白天,就是為了迎來晚上悲的黑夜。
夜深人靜時,老祈家大房的門被人咣咣咣拍響。
老太爺,去了。
那個為了全村人差點向一個四歲奶娃下跪的老人,去了。
那個逃難路上總是跟在祈寶兒身後的老人,去了。
“怎麼會?下午不還好好的嗎?”祈康安邊穿衣服邊往村裡跑,太過匆忙,鞋都只是吸踏著。
來報信的祈康順紅著眼哽咽道:“下午是好好的,誰都沒想到呢,太爺那情況我爹每晚都會進去瞅瞅,晚上進去一瞧,太爺人已經走了。”
毫無留戀般的離開,一句遺言都沒有留下。
祈老頭也是腳步匆匆心情沉重,“老太爺……??”
祈康順知道他問啥,這也是他們子孫後代唯一感到還有所慰藉的地方,“太爺是笑著走的。”
“哎,笑著走就好,笑著走就好。”
祈寶兒也被叫醒,葉三妮正為她穿上一身灰黑,連發飾都是用兩根黑色的絲帶。
做為村裡的福娃,又是老太爺死前迷糊的這段時間裡最惦念的人,祈寶兒都合該去送老太爺一程。
身為縣主的她親自去送老太爺一程,也是給新里正面子,全老太爺的死後哀榮。
“娘昨兒還瞅著老太爺了,當時他人挺清醒,還能抱著他們家富業呢,臉色紅潤看著比年輕人還精神,咋這說沒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