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仲兒,咱們淳安候府再經不得磋磨了,我,你,身上系的可都不僅僅只是自個的命。”
周華仲臉上的嬉皮笑臉隨著淳安候的話逐漸消失,最終定格於一臉的冷沉與失意,他說:“父親,兒子知道。”
淳安候看著也是於心不忍,可是···
有句話說得好,誰家沒個操心親戚;在這一人可連累九族的時代,曾經族人所犯的那些錯,皇上能允著他們周家還保有爵位已經是給了天恩。
但也到此為止了,他們周家這脈至少在五代內都甭想在朝中能有建樹,不是有沒有能力,而是不能。
周華仲苦笑了下,小聲道:“父親,昨兒的事,兒子的確是犯了忌諱。”
淳安候猜到了,倒也不感覺有什麼意外,只是認真的聽著。
“兒子聽到康王世子和封德殷相商,康王世子說祈三公子性子衝動,只要在他面前說賢王爺的壞話,必是能激起他的怒火。
讓封德殷最好激得祈三公子對他動手,康王世子給了封德殷一顆藥丸,說是吃了那藥/人就會昏迷個十天半月的,再厲害的大夫也只能查出他是受了重傷。”
淳安候眉心緊皺著,康王世子?!!
“兒子原是不想管的,爹也知道,祈良滿在銀月樓當眾下了兒子的面子,這能教訓一下他又牽扯不出兒子的事兒,兒子自是樂意在旁看戲。”
淳安候連連點頭,對這話表示的十分的認可。
周華仲:“……”
倒,也不必如此。
“結果沒過兩天兒子去春香樓吃酒,,,”
淳安候雙眉跳了跳,為了不打斷蠢兒子的思路,他這才沒立刻發火。
周華仲卻是沒發現他的親親父親聽到‘春香樓’仨字已經決定等下揍他一頓,還在繼續道:“巧合的和端王世子所在的廂房正好隔壁。”
“那兒隔音並不怎樣,端王世子似乎喝得有點多,兒子聽到他和不知道誰在說話,說封德殷是個傻子,不過傻歸傻,好歹那條命還有點用處。”
周華仲當時立馬就聯想到了端王世子以為他沒看到的給封德殷的藥丸,他想,如果那藥丸真如端王世子所說的只是讓封德殷昏睡個半月看起來像重傷,那和‘命’字扯不上關係吧?
除非,端王世子是在騙封德殷。
周華仲能想到的,淳安候自然也能想到;而且,淳安候的思緒要比周華仲清明,人家吃的鹽也比周華仲多。
他抬手就給了蠢兒子一腦瓜嘣,怕驚到旁人的不好大聲訓他,只壓著聲低吼道:“你怎麼不早告訴爹這事兒?”
“這天下哪有昏睡個半月還看起來是重傷的藥?再說了,就算有這樣的藥,又哪能瞞得過御醫的眼?”
能進宮當太醫的,就已經是天下在醫術界頂尖的人物,更何況是為帝王與後宮貴貴主子們看診的御醫?!
真以為民間處處有神醫啊?
那不過都是話本子拿來哄人而以。
“再說了,要真端王世子那有能如此神通的醫者在,賢王府還有位灼棋神醫呢,人那可是連絕症都能治得好。”
“事關到賢王爺的嫡親三哥,你說賢王府會不把灼棋神醫給派到封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