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換了個方向繼續走。
下一刻跟前又出現了那個矮矮的、舉著傘的小身影。小紅傘移開,小姑娘臉蛋雪白雪白的,頭發烏黑烏黑的,眼睛圓溜溜的,就這麼看著她,臉上淚痕還沒幹。
謝瑾:“……”
謝瑾無奈了,索性掀開精靈之冠自帶的面紗:“跟你說了你認錯人了。還想怎麼樣?”
沒想到小姑娘“哇!”了一聲,突然高興,滿臉驚喜地贊嘆:“大姐姐!你長得真好看!”
謝瑾除了“……”真的找不到別的來表達自己的心情。她嚴重懷疑對面的人不僅體型蘿莉,線下也是不超過十五歲的真.蘿莉,這算什麼,三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
她僵硬了半天,然後很生硬地說:“謝謝。”
“姐姐你臉紅了耶!”沒想到這個姑娘變本加厲地嚷起來,興奮地說:“哇姐姐你真可愛!”
謝瑾是個死宅,常年宅在有屋頂的地方,不打遊戲就看書,除了上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渾身都是沒有血色蒼白蒼白的。她又有個毛病,一不自在就臉紅,這下臉紅得就特別明顯。
她有點輕微的社恐,在外面的表現就是冷著一張臉找一個僻靜角落坐,一天不跟人說一句話,又身高腿長自帶一米八氣場,閑雜人等壓根不敢近身。
雖然她有八分之一的俄國血統,面孔深邃精緻,但是被氣場所攝,男生也只敢偷偷地看,鮮有敢來搭訕的;她的女性朋友也少,如此直白地接受一個陌生人的贊美,對她來說,實在是新鮮的經歷。
自小的東方文化薰陶告訴她要謙和,另外她實在也看不出自己的美醜,但無論如何,一個女人被誇贊外貌總是高興的;但是又要適當謙虛,不能表現得太明顯。重重矛盾之下,她社恐又發作了,只覺得非常不好意思,張口結舌,說不出話,臉一下就紅了。
臉紅就算了,還被人指出來了,謝瑾覺得一陣尷尬,臉頰再次升溫。她終於惱羞成怒了,語氣也少有的帶上了波瀾:“你到底想幹什麼?”
然後她看著小姑娘的笑容又消失了。謝瑾心頭迅速掠過一陣不妙的預感,果不其然,下一秒,小姑娘抽泣起來了,努力壓著哭聲,哭都不敢大聲哭,很驚恐的樣子:“嗚嗚,嗚……不要兇我嘛,你這樣我好害怕嗚嗚……”
這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謝瑾十九年的生涯中從沒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這樣玻璃心的妹子,她從來都是對此等女孩敬而遠之的,沒想到今天被纏上了。
她從來沒有處理過這樣的情況,更沒有哄女孩子的經驗,當下真是焦頭爛額:“你先別哭了!先別哭了行不行?我怎麼就兇你了?”
小姑娘還在抽抽搭搭的,用手胡亂抹著眼淚,抹了一會兒,小小聲說:“我害怕……我沒地方可以去了……”
謝瑾十分冷酷:“找帶你過來的那個人去。”
“沒有了……”她說著說著眼淚又止不住地往下流,哽哽咽咽的,像個水做的娃娃:“他一直在期待東西兩邊互通,前幾天,互通了,他就很高興。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高興……但他高興,我也跟著高興,他就帶我過來。帶我過來,就碰到了他前女友……我才知道他前女友是伊澤西亞的,也總算明白了他之前為什麼這麼高興。”
她以一種心碎的語氣繼續說:“然後,他就在這裡,跟我說分手了。他還說,要好好看看精靈城……我就自己走來這裡了。每天上線,就在這裡等一等他……回去羽嘉我也回不去了,我還沒有滿級,根本飛不過去。也就只能在這裡等等他,想想萬一他回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