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扳著臉想了想,最終平淡地說:“他沒做什麼。”
顧知念疑惑道:“那師父為什麼……”
“他是我前男友。”謝瑾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也是很平靜的,從眼神到面部表情均沒有任何波瀾,看不出憤恨或者是高興,失去所有情緒:“我還是他女朋友的時候,撞到過他跟那個女金精靈約會。”
“哇!這麼渣的嗎?!”顧知念驚訝道。當然,更讓她驚訝的是,這男的居然能把阿爾彌斯這種地獄級別難度的攻略到手?
謝瑾搖了搖頭:“他不是,他對我很好。問題出在我身上。”
“都劈腿了還說對你好?師父你怎麼回事啊……”顧知念對阿爾彌斯這種難得的反省自己的態度感到頭皮發麻。然後暗自感慨,果然陷入戀愛的女人都是盲目的,阿爾彌斯這種的都不例外。
“可能是我對他太冷淡了吧,也沒什麼。”謝瑾雲淡風輕地道:“我清楚我脾氣不好,也改不了。”
“不啊!師父你明明超可愛的……”顧知念本以為這句話是自己習慣性恭維的場面謊話,但是脫口而出之後,發現好像還有幾分真心實意。
她想到阿爾彌斯被她之前因為捏臉摸頭而突如其來的發作震到一臉懵逼的樣子,又想到她執著地說自己不怕黑,就連她臉上習慣維持著的冷漠疏離神情,也因為她對顧知念毫無保留地保護,而變得柔軟可愛。
……我為什麼會覺得她可愛?
顧知念正在懷疑人生,謝瑾已經打斷了她的話,笑了一下,很自嘲的:“這話你自己信嗎?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脾氣就是這樣,很不招人喜歡。”
顧知念第一反應是,您對自己認識還挺清晰的。然後就想,這話我自己信啊,的確覺得你可愛,雖然我覺得這可能是因為我腦子壞掉了。
真可惜,說了那麼多謊話,為數不多的真心話倒是被當作假的了。
而且她承認自己脾氣不好,我竟然覺得這是她誠實,是加分項,我最近是怎麼了?腦子真的壞了?還是她弄的那張捏臉太好看了?
謝瑾看她沉默,又自嘲地笑了一聲,當作是預設了:“你也是很奇怪,跟他一樣,明知道我脾氣不好,還來惹我做什麼?我不像一個很容易被打動的人吧。”
顧知念想,你不像是容易被打動的人,但是的確是一個容易被打動的人啊。她想起阿爾彌斯對作為她徒弟的她毫無保留地保護,甚至是被她陷害了還覺得是自己能力不夠不能保護好她,忍不住在心裡嘆氣。
歸根結底,全服第一不過是一個遊戲打很厲害的單純姑娘而已啊。
她抱住了阿爾彌斯的腰,差不多想明白了一點阿爾彌斯的腦迴路,認認真真地說:“師父,我不會去認別的師父的。”
謝瑾摸了摸她的頭,隨即想到了什麼,說“對不起”。
8這下手足無措的反而是顧知唸了,她仰起頭:“師父你想摸就摸……之前不讓你摸的那些話,我只是開玩笑的,並沒有真的那麼生氣。”
“比我好脾氣又耐心的師父有很多,就像他終於選擇了比我好那麼多的姑娘一樣,”謝瑾嘆氣:“你大可不必對我那麼好。我一直很糟。”
顧知念又不明白她在想什麼了:“師父,我哪裡對你好了?我除了給你添麻煩,什麼都沒有做啊……”
謝瑾想起眼前這姑娘,有著讓人無法不喜歡的活波可愛天性,愛撒嬌又粘人,對她處處維護,她討厭的人,不問緣由,也跟著討厭,為她出謀劃策為她著想;在她無法保護她的時候,沒有選擇離開,反而試圖反過來以微小的力量保護她。
她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演出來的,因此覺得彌足珍貴。
“我脾氣那麼差,委屈你了。”謝瑾蹲下來,和她平視,甚至有一點仰視她,心平氣和地說:“如果你哪天不願意繼續受氣,就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