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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瑾今天走了許多路, 已經大大超過了她以往的運動量, 十分疲乏了。她一捱上枕頭就睡著了, 睡得也小心翼翼的, 給顧知念讓出了一半床的空間,不越界。
有身邊的熱源陪伴, 她入睡的時候很安心,但卻做了一個很不安穩的夢。夢裡, 整個精靈城變成了電影一樣的黑白紅色調, 猩紅的天空和黑白雙色的巨樹, 螞蟻一樣小的漆黑精靈像影子一樣,伏在樹下, 頂禮膜拜。而她也是伏在樹下的一員, 不知道為什麼,身不由己地跪拜下去。
從下看,巨樹枝杈盤旋扭曲, 直至紅天,輝煌宏偉;底下螻蟻般的子民伏下身去, 像在進行什麼秘而不宣的古老邪教儀式, 全場靜謐無聲。
她想逃跑, 想掙紮,可是最終被身旁許多精靈冷而麻木的視線逼住,讓她不敢亂動,渾身冷汗地服從著這樣一個無形的“秩序”……
然後樹皮裂開了,樹身上張開了一隻巨大的眼睛, 混亂而冷酷地往外看。
謝瑾和那隻巨眼的眼珠對視了一下,終於忍不住地轉身,奪路而逃,然後一腳踩空,整個人都抽動了一下。
她醒了。
剛醒的人意識總是不太清楚的,更何況上一秒她還在噩夢的場景裡無法自拔。她迷迷糊糊地,只覺得從手指尖到每一根發絲都疲倦地發軟,癱軟在被子裡,像是經過了一晚上自己已經和這被褥長成了不可分割的一體,只要不睜開眼睛,馬上又能再睡過去。
但是閉上眼睛,意味著又可能沉浸在那不可逃離的黑白紅世界裡,對此她感到恐懼。
正迷迷糊糊地和睡意抗爭,她聽到床頭邊一個女聲,刻意壓得很輕很低,但她還是聽到了。那女聲很輕快、輕盈,聽到就覺得講話的姑娘是個快樂的人,自己的心情也會被感染,變得快樂起來:“是這樣的啦,王學長,我今天懶嘛,想賴床——我真的起不來了啦。你不要在樓下等我了嘛,我還沒洗漱呢,怎麼見人呀?”
那邊的男聲說了幾句什麼,姑娘“咯咯”地笑了幾聲,接著回:“你別為難我了嘛,學長——我是真的起不來呀,我超懶的。別鬧了呀,我怎麼能不洗漱不換衣服就來見你呀?誰說我害羞了,邋裡邋遢地來見你就太不尊重學長了,那可不行。”
“沒有啦,前幾天沒接電話也不迴游戲是因為我出去玩了呀,遊戲是代練掛著的。哈哈,怎麼可能讓學長幫我代練呢,那多不好意思,太麻煩學長了。”
“哎呀,今天真的不行啦,我再賴一會兒床就得去上課了,改天再一起去吃飯好不好?我想想什麼時候放假呀……嗯好的,一會兒我告訴你呀。先掛了,白白,下次見學長~”
顧知念應付完了一個騷擾電話,打了個哈欠,掐掉了手機塞枕頭下,揉著眼睛掀開被子角,鑽回溫暖的被子裡。
謝瑾此時睡意已經沒有那麼明顯了,忍耐了一會兒,顧知念都快要睡著了,才小聲地發問:“……那是你男朋友嗎?”
顧知念睡意朦朧,聽到謝瑾的聲音,猛然清醒了:“不是啊……一個朋友。”
“噢……”謝瑾低聲應了。過了一會兒,又小聲地問:“你朋友很多嗎?”
顧知念愣了一下,說:“還好吧。”
然而謝瑾心下已經瞭然。像小徒弟這樣可愛討人喜歡的女孩子,本應該去哪裡都有人喜歡的,跟她不一樣……自己已經耽誤了她昨天一整天的安排了,讓她的朋友都著急了,怎麼能這樣呢……
她低落起來,沒作聲,爬起床到洗漱間洗臉,冷冰冰的濕毛巾擰不幹,濕答答的拍在臉上,水蟄進眼睛裡很痛。
徒弟是很好啊,但也並不是光對她一個人好,沒有什麼特殊的。
她很少有朋友,小徒弟也許能算一個,但是小徒弟卻不止她一個朋友。她隱隱約約覺得有點不公平的苦悶,但是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