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這一刻靜止,山河永世,天崩地裂。
東里弈此刻安靜地站在那裡,她到底還是知道了,可他卻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直到她嬌柔的手環住他健碩的腰身,她的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她秀髮的芳香鑽進他的鼻子。
“我曾想過許多種可能。但真相卻往往讓人始料不及,我不知道你和皇后究竟是什麼關係,但我確信無疑的是與我拜堂成親的人是你。所以,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夫君,是我這一輩子唯一的依靠。”
“阿凜,你願意相信我麼?”
淚水浸溼東里弈的衣衫,看著懷裡淚眼朦朧的女子,東里弈摸摸她的頭髮,鄭重點頭。
他在她的額頭上輕啄一口,“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東里弈握住奴兒的手,帶著她走入密道。沒人看到那張絕美的,尚帶著淚痕的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
“這是?”
一出密道,眼前一片漆黑,像是從一片黑暗走進了另一片黑暗。好半天奴兒都看不清環境只能拉著東里弈的手緩慢前行,倒是東里弈輕車熟路,似乎對於這樣的黑暗環境早已熟悉。
“暗室。”東里弈答。
隨著逐漸出現的夜明珠薄弱微光的出現,很多年前的記憶湧上腦海。她躺在冰窖用金釵一遍一遍劃傷自己的腿,又在這樣一個壓抑、看不見光亮的地方待了整整二十五天。
七繞八拐一圈,奴兒被東里弈帶到一個偌大空曠的空間。裡面只有一張床、一張案牘,一張椅子,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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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里弈負手而立:“我在這裡生活了二十三年。”
他的語氣很平淡,甚至聽不出一絲情緒起伏。
二十三年?二十三年!
奴兒震驚了。她只是在這裡待了二十五天就覺得自己被無邊無際的孤獨包圍,二十三年呀,二十三年不見天日的日子他又是怎麼度過的?
“我是個見不得光的人。”
“二十四年前,皇后誕下雙生子,這是大不祥的徵兆。帝后為了皇室名譽,秘密處死了所有知情人,對外宣稱皇后誕下一名皇子。兩個孩子,一個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一個一生註定只能活在黑暗之中,一輩子不能擁有姓名。而我很不幸,成為了後者。”
講述起這些往事的時候東里弈超乎尋常的平靜。奴兒不知道那顆心是經歷了多少次的掙扎,多少次痛苦的磨礪才會百毒不侵,冷若磐石。
“從我有記憶那天起,我就被關在這裡。我曾經也想過逃跑,有一次我成功了,我跑出暗室,跑到這座宮殿之外。可是沒多久我就被攔下,重新回到這裡。”
東里弈慢慢握緊拳頭:“我記得那天夜裡下著暴雨,門外突然有了響動。往日伺候我的宮女太監在那個雨夜都死了。就是在那個時候皇后告訴我,我每走出這暗室一步,都會有一個人因為我而丟掉性命。”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大雨裡的血腥味和堆積如山的屍體。”
緊握的拳頭被一團溫暖包裹,奴兒抱住東里弈,“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阿凜,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東里弈抱著奴兒,他的吻如狂風暴雨般襲來。奴兒暈頭轉向,不知道何時已經被他壓在床上。放在奴兒腰上的手收緊,奴兒嘶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