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萬山搖了搖頭,把繳獲的用水和了,塗在老武的屁股上,他對老武說:“不一定管用,試試吧。”
南宮仕扭頭對旁邊的戰士們說:“光有刀不行,還得找個……手術鉗之類的吧。”
戰士們找來了兩根槍探條。
南宮仕無奈地搖了搖頭,但是條件就這樣,沒辦法。
他把探條洗淨,頂端綁紮在一起,湊合著做成了一個簡陋的“鉗子”,放在火上燒烤。
“大夫,快點吧,沒那麼嬌嫩。”趴在炕上的老武回頭說道。
“別胡說,”南宮仕沉下臉來,“受傷不是兒戲,我在十二連的時候,聽軍醫說過,好多八路軍的戰士,就是因為傷後感染,截肢或者犧牲。”
燒烤後的刺刀,冷卻下來,南宮仕把刀刃輕輕刺進老武的傷口裡。
“嗯……”老武咬緊牙關。
南宮仕說:“別強忍,疼了就叫,逞強沒有用。”
刀尖刺進臀部的肌肉組織,臀上肉厚,刀尖鋒利,南宮仕仔細體會著手指上的感覺,探查子彈的位置。
但願不要嵌進骨頭裡。
老武雖然嘴裡不叫,但是屁股疼得亂顫。
四周圍攏著的人,也都暗暗咬牙。
刺刀在屁股裡尋找攪動。
本來,正規的手術刀,既窄又小,便於操作,也減小創口,可南宮仕手裡這把刺刀,又寬又長,拿著不得勁,刺進肌肉,創面太大,其痛可知。
沒別的辦法,只能這樣。
南宮仕也是渾身緊張,咬著牙,他哪裡做過手術?只能憑著大膽靈活,趕鴨子上架。
血,從創口往外湧。
老武真是條漢子,渾身疼得亂抖,硬是一聲不吭。
南宮仕的手腕因為用力過緊,微微有些顫抖,眼看著鮮血順著刀槽不斷冒出來,他不由得心慌起來。
殺人見血,南宮仕見得多了。
但這是戰友的血,與以往殺敵,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