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猶如尖銳物器刮在鐵器之上,尖銳又陰森。
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嫌犯氣的臉更白了兩分,“我們可是師兄弟。”
那邊直接把電話結束通話。
龍其宵嗤笑一聲,“還打不?”
嫌犯徹底不吭聲了。
龍其宵離開拘留室,出去讓陳留群查這通電話。
這通電話竟然是打給秦南麒的。
秦予綏同父異母的弟弟。
龍其宵罵了句髒話,他可真沒想到這邪修是秦南麒的師兄。
秦南麒十幾歲的時候跋扈的跟個傻逼一般,帝都裡誰人不知,後來突然找了個玄門師父,叫什麼霍老的,立刻收斂起性子來,老老實實開始學玄學。秦家因為秦峻嶺跟龍曦芸的事情,特別不待見龍家,自然不希望秦家有個入玄門的後輩,但是那時候秦南麒特別混蛋,酒駕飆車,打架鬥毆,家都不歸。
秦家人都以為秦南麒這輩子也就那樣了。
沒想到他找了個玄門師父立刻老實下來,自此性子沉穩起來。
秦家人還能說什麼,就算不喜也只能應承下來,讓秦南麒拜那個霍老做師父,沒想到從此秦南麒開始上進,努力學習,名校畢業後入了秦家董事會,現在混的風生水起,誰見到都要尊稱一聲秦二少。
至於他玄學五術學的如何,沒人清楚。
他基本沒有在外人面前透露過這方面的本事。
既然秦南麒是這邪修的師弟,龍其宵肯定還要上門走一趟。
他讓人把邪修看牢,帶著陳留群去了趟秦南麒的住處。
秦南麒是自己住,有錢,別墅區,跟他哥秦予綏還是一個別墅小區,但是離的挺遠。
他們去的時候秦南麒正在休息,聽管家說警察找上門,他穿了身家居服下樓,身量頎長,沒有平日裡進出董事會的精英模樣,但是冷眉冷眼的,他來到樓下客廳,在沙發上坐下,“不知道什麼事情還要讓兩位警察半夜三更上門一趟。”他的聲音冷淡極了,揉了揉額角,似乎有起床氣。
龍其宵翹著腿隨意靠在沙發上,冷笑聲,“你不知道我們過來幹什麼的?剛誰跟你打的電話?”
秦南麒眉峰微皺,“打電話給我叫馬金角,是我師父早些年收的徒弟,我師父早些年時候喜歡去深山裡轉,正好遇上雨季,差點被困死在裡頭,是這個馬金角救下我師父,師父承了他的情,自然要還,那時候我這位師兄不過十來歲的少年,家中父親去世,跟著母親改嫁,繼父家裡窮的不行,待他也不好,經常捱打,他差點餓死,我師父看他可憐,便說收他為徒。”
“那是真正的窮鄉僻壤,馬金角連戶口都沒有上過,我師父教他是正統的玄學五術,這個需要天賦,很難,好幾年他都沒甚進步,我師父那時候就住在深山裡教導他,後來馬金角不知道從哪裡找到的邪修法子。”秦南麒說著冷笑聲,“他開始利用生魂來修煉,待我師父知道時為時已晚,師父生氣離開那地方,這些年都沒怎麼聯系過他,馬金角也一直留在深山老林中,我也不知他何時跑來帝都的。”
陳留群忍不住道:“你們既然知道他用生魂修煉,為什麼不早點報警。”
秦南麒冷笑聲,“關我屁事,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他的事情,還請離開吧。”他說的也都是實話,跟這個師兄的確沒聯系,估摸是這幾十年受不住大山裡的苦日子才跑出來的。
已經知道邪修的身份和名字,龍其宵起身道:“行了,不打擾你了。”
兩人離開後,秦南麒便睡不著,他去到樓上房間裡,沒有開燈,赤腳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半夜時分依舊繁華的帝都,他的眼眸中彷彿盛著千年的孤寂。
龍其宵跟陳留群回到警局裡,連夜審問馬金角。
他還真是個嘴硬的,不過有秦南麒作證,他們手上也握著證據,他邪修的身份跑不掉,很快通知給上頭,先廢掉他的修為,等待案子判下來下半輩子就是牢獄裡度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