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歉地對章有容說:“不好意思,我必須要走了,後院起火了!”
章有容知道這是急事,體貼地說:“你趕快回去吧!以後再來彌補我!”
張明立即往恆陽趕。途中,他打電話給白松華,讓他調集警力,控制住局面。
白松華在電話那頭說:“張縣長,你放心。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刑警大隊已經全副武裝,在松濤建築公司門口待命,準備隨時打擊聚眾鬧事的刁民。他們來一個,我就捉一個。來兩個,我們就捉一雙。”
張明意識到,照他這樣佈置,形勢有惡化的可能。公安幹警成了他家的保鏢了。或者說,成了他家的私人武裝了。他們以為靠武力就可以壓住憤怒的村民。
張明知道,民憤激起之後,會凝聚成一股巨大的力量。這種力量會促使他們作出過激的行為。警民一旦發生沖突,就可能釀出更大的事件。這種場合最容易走火。
張明立即對白松華說:“你這種做法不對!搞什麼全副武裝啊!又不是遇到了暴亂分子!”
白松華說:“嚇嚇他們而已!我估計他們一看這陣勢,就會望風而逃。萬一還不知趣,我放兩槍,他們就會嚇得屁滾尿流。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是公安局長,我會負責任的處理好這件事。我還要調配人馬。先說到這裡吧!”說完,把電話掛了。
白松華的專橫在這個時候充分地表現出來了。簡直就沒有把他這個縣長放在眼裡,抗命不遵不說,還很沒禮貌地掛了電話。
張明氣得不行!不僅是因為個人的尊嚴受到了挑戰,而且是他作為縣長的權威也隨著白松華的掛上電話而蕩然無存了。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道:白松華,總有一天你會為今天的無禮付出代價。
暫且把這件事平息了再說。
可是,幾分鐘之後,一個想法冒上了心頭。
他立即打電話對萬家樂說:“剛才我說讓縣委幹部到新旺村去做工作,想了一下覺得不大妥當。新旺村的人本來就很刁悍,加上又在氣頭上,我擔心這個時候讓幹部們去,會發生肢體沖突。暫時不要去吧!這件事還是又公安局的人處理吧!”
萬家樂和縣政府的副縣長們已經在路上了,接到張明的電話,就撤了回來。本來大家就不喜歡做這樣的事。在氣頭上的村民是最不好勸說的。搞得不好腦袋都會砸破。
張明之所以突然改變做法,是出於對白松華的反感。他想,這件事因白松華的弟弟而起,如果白松華在處理問題的過程中再出現什麼差錯,那麼,白家弟兄就會陷入被動。自己就可以乘機來打擊一下他的囂張氣焰。
但是局面有很有可能如同白松華所說的那樣,村民們見到武裝警察之後就退縮了。那樣,就不能達到讓白家弟兄被動的效果了。
他給龍城打了一個電話。讓龍城安排人,從中把事情鬧大一點。讓白松華不好下臺。
龍城按照張明的安排,先前已經組織十幾個人來到了恆陽。這都是原來跟過他的一些弟兄。他們相當於是潛伏在恆陽。
龍城是聰明人,一點就穿。立即著手布好了一個局。
巧的是,在他的這幫弟兄中,他有一個親信叫王強,王強正好有一個表弟馬均是新旺村人。王強接到龍城佈置的任務後,悄悄地準備了幾個血袋,交給馬均,並給了他一萬元錢,讓他在爭鬥中裝死或者重傷。並且答應事成之後,再給一萬。
新旺村的青壯年已經集合了。王鈞也加入了其中。
七十多人的一個隊伍浩浩蕩蕩地開到白松濤的公司門口。等待他們是一隻三十多人的警察大隊。
為首的一人正是公安局副局長唐風。
唐風掏出手槍,對著新旺村的這幫隊伍說:“請你們立即返回,透過正當途徑解決問題。要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
王鈞在裡邊說:“大家不要怕。他們不敢開槍。上面有規定的。我們放心大膽的往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