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宸登時酒醒,神色陡然一變:“你什麼意思?你答應過我不會動她。”
“我的原話是,在沈重死之前,我不會動她”祁學謙少見地露出笑容。
卻是冷笑。
“你不會的。如果你真的想整垮沈家,就不會是現在的樣子。”見到他這副陰陽怪氣的模樣,譚宸反而放下心。
他家裡養過一隻貓,每次生氣時就會亮出爪子,但卻從來不曾抓傷過他。
譚宸說,“承認吧,你比誰都心軟。”
“我現在沒有動手,只是因為我在等。等他們給我一個大開殺戒的機會”他眺望明月。
今日的月色泛紅,倒是難得一見的血月,襯得他的紅衣越發妖異。
譚宸沒有接話。
他明白,祁學謙的確是在等,他在等他狠心動手的理由。
他只是不肯放過他自己。
“祁學謙”哪怕是暈醉的,譚宸的語氣也嚴肅不少,他說,“二十五年,你該放過自己。”
祁學謙徑直離開。
好似全然沒有聽見,但僵硬的背影卻透露出他的明瞭和排斥。
譚宸又灌了一口酒,然後憤怒地將酒壇子摔碎,長籲一口氣,心底才好受些。
祁學謙管不了他的情緒。
他近乎爆怒地走向婚房,望見房內明亮溫和的燭光,卻又壓抑住自己的脾氣。
推開門,新娘就在床榻間躺著。
睡著了。
“這……”在門外的冰人看沈長念已經入睡,不自覺地出聲。
許是聽見響動,沈長念便緩慢地醒來,意識模糊地揉了揉眼睛,望向門前,看見滿身紅袍的男人,才陡然想起這是她的婚禮。
沈長念尷尬地望他一眼,滿臉都是不好意思。
“無礙”祁學謙面無表情,對冰人說道,“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