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咧開嘴望著他,滿面無辜:“你都沒說過,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意思?”
和祁學謙同樣,沈長念平時笑得也並不多。
但她天生模樣好,一旦笑起來,狐貍眼裡流光溢彩,生生勾走人的心魄。
“我以為我做得很明顯了。”
“你當時踢轎子踢得那麼用力”她控訴他的惡行。
婚禮的一切安排都是有講究的,新婦來門,新郎踢轎門,意思就是新郎要鎮住新婦,以保持家內的安寧穩定。
他當時對沈家沒什麼好感,自然想著踢得越狠越好,哪裡想到現在被她翻出來。
“是我的錯”反正低頭無數次了,也不差這一回。
她笑得更厲害,止也止不住。
祁學謙連人帶被抱在懷裡,穩住她因發笑而顫動顫動不止的身子,笑著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別胡鬧,小心摔了。”
她一怔:“你別把這床被子也帶過去呀,否則把那邊兒的床弄髒怎麼辦?”
“無礙,換一床就是”他調整她的位置,把她抱向書房。
沈長念環住他的頸項,埋首在他胸膛。
祁學謙是練家子,步履平穩,一路都沒讓她感受到震顫。
她先是笑,笑著笑著,壓在心底的事情緩緩浮出。
她漸漸收斂笑容。
書房和聞檀院之間的距離不遠,很快也就到了。
他謹慎地把她安置在書房的床榻上,生怕她磕著碰著。
正準備給她理床被的時候,聽她心虛地叫了聲“祁學謙”。
“嗯?”
“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兒上,和我父親關系緩和些”不需要每天都熱切地打招呼,但至少不能是冷漠地像生死仇敵一般,互相恨不得弄死對方。
整理床鋪的手微不可見地一頓,卻迅速恢複正常。
可沈長念還是捕捉到那霎那的停頓。
心跳一緊。
“長念”他幫她把被角壓好,臉色冰冷地不像話“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揪住被角。
“總有一天,你必須在我和你父親之間作出抉擇。”
她抬眼望向他。
他的眼裡是她無法理解的複雜。
沈長念揪住被角的手更緊:“沒有其餘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