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躺回去”他把棉帕奪回,替她把被子捂好:“你身子本來就嬌氣,小心受涼。”
“我身子不嬌氣”她瞪他一眼,說著就要起身
“好好,不嬌氣”祁學謙哄著她,笑道:“快些休息,明日還要早起練箭術。”
沈長念應了一聲。
他於是轉身,準備打地鋪睡覺。
衣角卻被人拉住。
那五指纖細白淨,祁學謙把自己的手附上她的手,坐回原位:“怎麼?”
“一起睡吧”她心內羞赧,面色卻越發冷靜的模樣,“別擔心,我會把你當兄弟看的。”
“當兄弟?”祁學謙嘴角上揚,語氣滿是危險:“我可沒辦法把你當兄弟。”
沈長念不說話了。
他不明白她的心思,只得笑笑地幫她壓好被角,吻在她的眼角:“好夢。”
祁學謙正準備去側房拿被褥,冤家卻不肯放過他。
“我也沒辦法把你當兄弟啊”她嘟嚷。
只是這麼說,讓你安心和我在同一床榻而已,沈長念閉眼前如是想。
祁學謙扶額:“我擔心你不習慣兩個人同床”
最關鍵的問題是,他也沒辦法完全相信自己的自控力,怕傷害她。
“夫妻總要同床共枕的”
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好似一陣突如其來的微風,拂在祁學謙周身,等細聽時卻全然消失不見。
他褪去鞋襪,躺在外側。
沈長念首次,用其他人無法知曉的角度凝視著身邊的人,瞧得久了,愈發覺得他的五官都模糊起來。
她嘴唇微動,又閉緊,猶豫著。
“想說什麼?”他的眼睛裡都全是柔和,隱隱約約還可以看出期盼。
期盼些什麼,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沈長念小心翼翼地瞧他一眼:“你先下床去吧。”
期盼碎了。
一顆小心髒哇涼哇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