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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慾驅人萬火牛 (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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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敬亭雙目赤紅,還待再辯,阿笙道:“只要諸位隨我們在地宮走上一遭,是誰在說謊便一目瞭然。何況莊老爺身上,還有那日殺了封決的火彈吧?何必自掘墳墓。”

莊敬亭冷笑,環顧一週,迎上眾人目光。他來得匆忙,不及收拾地下痕跡,祝羅敷屍身亦在其中,便是掩藏功夫這一件事,也難以狡辯。心知大勢已去,反倒鎮定下來,將長劍在地上一立,笑道:“不錯,與封決合謀暗害落梅莊,捉了張三不,又將你手筋挑去、困在地宮中的人,確是莊某!”

他本生得器宇軒昂,一表人才,此刻通身煞氣,笑容猙獰可怖,與先前判若兩人,在場武功低微的弟子多被他那逼人殺意駭退數步,不敢直視。陸榮、鄭竟成等人紛紛拔劍,與羅成三人齊齊將他圍住。周審川急道:“且慢!”他向前邁進兩步,與莊敬亭相隔尺餘,顫聲道:“莊兄,你、你所言當真?”薛雷大喝一聲“當心”,要沖上前去,卻被他冷聲喝止:“這是我問莊兄的話!”

傳志醒轉時,瞧見的便是這副情景。他昏迷是毒性發作所致。秦箏配製解藥已粗有眉目,顧不得其它,喂他吃下一粒,只求緩解片刻。見他雙眼睜開,秦箏與阿笙皆是大喜。三人席地而坐,阿笙一面向他講將才發生了何事,一面望向莊周兩人,道:“其它雜事隨後再談,你且聽他們說,十八年前,究竟是誰害死了你的親人。”傳志見張三不已死,白思思失魂落魄,胸中五味雜陳,竟無半分大仇得報的喜悅。

莊敬亭笑道:“確是實話。你我相交相知,已有十五年罷?想不到還有今日。莊某一生只有你一個朋友。除了這件事,再無別的隱瞞於你。”

周審川苦道:“我結識的莊兄,是正義凜然、樂善好施的謙謙君子,豈會做下這等齷齪事!你……你可有苦衷?”

莊敬亭略一遲疑,隨即仰頭大笑:“周審川啊周審川!你當真是個傻子嗎?哈哈哈哈謙謙君子!正義凜然!你問問在場的這些人!”他抬臂一掃,貌若瘋狂,笑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今日聚集於此的人,敢問哪個不是為了那天下至寶!我當年有何苦衷?有何苦衷!我且告訴你吧!”

“當年張三不取了藏寶圖,要交給方攜泰的親孫子,一時間傳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方攜泰一定會很高興,對不對?這是天下間最大的面子!哈哈哈!”他看向傳志,毒蛇似的眸子冰冷無情,嘴角卻帶笑意,“可方攜泰心裡恨極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寶貝不是他的,是送給孫少爺的,送給那個剛出生、皺巴巴的、他一根指頭就可以弄死的小娃娃。”

周審川道:“這有何不同,送給傳志的,不也是給他的?”

莊敬亭冷笑:“人心如何,周兄從來都看不透。你道這落梅莊是方家的?你錯了。這是方攜泰的。只要他還活著一日,落梅莊就絕不可能是旁人的,既不屬於他的兒子,也不屬於他的孫子,旁人休想分得一分一毫!便是他死了,也要把落梅莊帶進他的墳墓去!你也瞧見了,他給自己修了一座怎樣漂亮的墳,只可惜還沒修完就歸天了哈哈哈!他這樣一個人,偏偏有一份天下至寶,富可敵國的大寶藏,給了旁人,是你可會甘心?”

傳志只覺遍體生寒。他不願相信莊敬亭的話,又不知可以相信誰。茫然中摸到阿笙的手,如救命稻草,牢牢握緊了。

“方攜泰想殺了孫子,圖謀天下至寶,他的兒子又何嘗不想?來喝滿月酒的,哪個不想?我只要稍加利用幾個下人,在莊裡散佈一些訊息……嘿嘿,我先告訴方攜泰,藏寶圖給了孫少爺,便是方二爺和二夫人的,他們怎捨得放手?張三不分明是老爺的朋友,到頭來便宜了二爺,他可甘心?倒不如先下手為強,趁寶貝還沒到孫少爺手裡,殺了張三不。”他回想起當日情景,仍是洋洋自得。

“老頭子原本還不肯信,問我老二向來聽話,怎敢搶他的寶貝?哼,人為財死的道理,他分明比誰都懂。周兄,你猜我說了什麼?”莊敬亭微微一笑,陰冷目光令人不寒而慄。“我說,‘在落梅莊,他自然不敢,若是離了這莊子,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二爺拿了藏寶圖,收拾細軟,帶上夫人挖了寶貝,逃到天涯海角,除非老爺有通天的本事,否則能奈他何?’

“我又道,‘不過我是小人之心,度了二爺君子之腹,興許二爺忠心耿耿,將那寶物雙手奉上。反正老爺百年之後,什麼落梅莊、什麼大寶貝,還不都是他的,何必自尋煩惱?’老頭眉毛一豎,手裡茶杯當時便給捏碎了。我只當瞧不見,退下去見了方劍閣。

“老頭子是什麼德性,方劍閣自然一清二楚。姓方的一生作孽太多,方家人丁稀薄,孫少爺是唯一血脈。他怎會甘心?莊裡姬妾成群,他一心想親自提槍上陣,再給孫少爺添上幾位叔叔哩。到那時,天下至寶,孫少爺能分得幾成?我只要講一句‘老爺防著二爺’,方劍閣便不知怎生是好。我同他講,‘二爺難道當真甘心一輩子都居於人下?’他便不作聲。我再說,‘張三不今日便到,他將那寶貝給了孫少爺,老爺好面子,定不會當著天下英雄之面搶了去。趁他開口之前,帶上妻兒和大寶貝偷偷離開此地,老爺還能追過來?豈不令天下英雄恥笑。’”

莊敬亭仰天大笑,笑出了淚,信手一抹,再看眾人神色,只覺酣暢淋漓,十八年來從不曾如此快活:“那夜,方劍閣偷偷收拾細軟,只待張三不一來,便要逃走。方老頭豈會如了他的意?在屋外聽到他的聲響,自然大怒,殺了進來。兩人打在一起,想不到那慫包乖少爺也有些功夫,兩人一路打到後園。旁人還想勸架,哈哈哈,我喊上一句,‘寶貝在孫少爺襁褓裡,還不趁機快搶’,他們便紅了眼。哈哈哈哈!鄭竟成!”莊敬亭向他一瞥,笑道:“你可知你師父,當時是何表情?”

鄭竟成面不改色,冷哼一聲。

周審川沉痛道:“為了身外之物,父子相殘至此,怎會有如此慘禍!當年的武林同道,也只因為幾句流言,便自相殘殺嗎?”

莊敬亭失笑:“倒有幾個不肯動手的,莊某佩服。只可惜大家都殺紅了眼,他幾個嘛……”

眾人默然,不約而同心道:若當日我也在場,可能全身而退?

“你胡說八道!”付九聽他說罷,暴怒而起,拔刀沖上前去,“老爺少爺父慈子孝,你莫血口噴人!你十八年前,一個小小鐵匠,如何潛入我落梅莊中,和下屬勾結,還能在他父子之間挑撥離間?”

他尚未奔至莊敬亭面前,便被周審川攔下:“你想送死不成!”

付九急紅了眼,橫刀向他砍去:“我方家的仇,幹你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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