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招上來的這些人,若說是不瞭解,還是有一些瞭解的。畢竟若說真的都不瞭解的話,他們也不會成為神道中人。但是若說是瞭解...宋時還真是不敢自誇。對他們也是瞭解有限,而且極其有限。
經過這件事情,也好看看這些參差不齊的人,究竟誰是棟梁之才,誰註定只能夠做一方土地。
“不要如此嘈雜,有話的,不妨站出來說。”
宋時一開口,眾神又一次陷入了寂靜。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沒有人想要站出來說話。
等了片刻之後,還是王猛站了出來。感覺他像是有點兒咬牙,捏著笏板的手也有點顫抖,像是下了極大的勇氣才站了出來似的。
“老爺,屬下有話要說。”
“直說就是。”
“是!屬下不敢質疑老爺的決定,可是...木江縣的情形屬下並不瞭解。可是河曲的情形屬下是看在眼裡記在心上的。三個月前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也死了好多人。到現在,算上人去樓空的吳家村以內,幾乎每個村子都有死人。傷痛還未平息,飯還吃不太飽,馬上又要入冬了。若是就這麼打仗的話,是不是有些...”
他話沒說完就跪在了地上。話雖然說得委婉,可是中心意思就是一個,他不支援而且覺得這麼做有些不太人道。
“此言差矣!”
開口說話的乃是木江縣的北土地。
年富力強之人,突發疾病而亡。在木江縣縣城之中也算得上是個風雲人物,家中是做人口生意的。所謂人口生意,就是替木江縣之中勉強算得上是大戶的人家供給僕人。不是販賣人口,而是做個中介販子。當然,宋時深刻懷疑,他也做過青樓妓院的買賣。此人名叫徐丁!
“河曲縣東土地大人所言甚為荒謬。剛剛日遊神大人有言在先,傾巢之下安有完卵?太平道之禍就在眼前,難不成大人忘了?還是說,過了幾天太平日子,就把那兵荒馬亂的日子拋在腦袋後頭了?此時不主動出擊,難不成還等著人家打上門來?木江縣四個村子被化作廢墟之情景歷歷在目,我們可不願意承受如此之禍。”
“你這是怎麼說話呢?”王猛蹭的一下子竄起來了,指著徐丁的鼻子:“我願意見到仗打到咱們家門口兒?我這不是也為了百姓考慮。”
“就是,屬下以為東土地大人所言甚是。”站出來的是一白鬍子老者。消瘦幹枯,身上的神袍已經是最小的,應該比較合身,可是看著就是顯得大。
莫看這老頭兒消瘦幹枯,著實是個狠角色!
他是河曲縣上一任土地的師爺田明,而且是正兒八經的紹興師爺。只不過生不逢時,跟著上一任河曲縣縣令一起隕落了。縣令的魂魄沒剩下,他的魂魄倒是沒有散。直接被宋時任命為河曲縣的北土地。
“若是按照木江縣南土地的說法,是不是意味著,我們這些人都得擼起袖子把腦袋別在褲腰上,上戰場和別人拼命去?百姓不用農耕了?不用生活了?到時候,恐怕倒是能夠禦敵於外,可是家裡卻要人去樓空咯。”
“議事就議事,你這麼陰陽怪氣的是給誰看啊?”木江縣的南土地站了出來。
孫政才!
資格老,跟著宋時的時間也長,他一出口說話自然是讓眾人都不好意思朝著他開炮。無論是王猛還是田明都氣哼哼的,但是也都沒有繼續說下去。
至於蔡慶和洪安...
雖然跟著宋時的時間比較長,但是受制於個人能力問題,如今也不過在河曲縣做了個西土地和南土地。居於王猛之下,但是卻在田明之上。宋時如此安排也是有著深意的。
二人資格老,和孫政才也素來不對付。一看他站了出來,自然也不甘示弱。
“孫土地,什麼叫陰陽怪氣啊?大家有各自的想法就說出來嘛。河曲縣比木江縣,可觀的條件擺在這裡,你這是壓著誰啊?”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