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歌是生平第二次對一個人生出恨鐵不成鋼的心思,第一次是對趙大寶,第二次就是這江夢秋了。他想也不想的走到江夢秋面前,劈手奪過了他的書,“書我沒收了,想拿回去,就等你先胖個十斤再說,現在先跟我去做做熱身運動。”
於是乎,在大部分人還半醒不醒的時候,訓練場上就出現了你追我趕的一幕,明顯在前面跑的不費吹灰,後面追的像是得了哮喘的狗,體力差距太大了,完虐。
“看到了吧,這就是現實,你身體這麼弱怎麼跟得上訓練啊,想讀書也得建立在能活著出軍營的基礎上吧,怎麼樣,每天跟著你聞小爺跑圈,保管你能壯起來。”聞歌都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心理要這麼幫助江夢秋,大抵是對趙大寶的虧欠轉嫁了吧,變得愛管閑事。
聞歌拿出了他一貫痞了吧唧的德行,蹲在地上對咳的彎了腰的江夢秋灌輸正確思想,“我想喝水。”然而江夢秋並沒有聽進去,他現在嗓子像是燒著了一樣,急需滅火。
“忍一忍,現在灌水你肺就要炸了,走吧,到了集合的時候了。”聞歌拖著半死不活的江夢秋走向集合地點,被站在臺子上面的黎越眯著眼睛看了很久,注意到來自上面的視線,聞歌報以一笑,總覺的這位黎統領是同類人,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拉關系的機會。
這個時候的軍隊和現代相去甚遠,訓練方法也差別很大,似乎對於體能方面不怎麼重視,對於武術花架式格外熱衷,一說訓練就是“嘿”“哈”的擺弄手裡的長槍,一練就是一上午,這在聞歌看來就是做無用功,還不如他打一套軍體拳好使呢。
江夢秋早上被聞歌折騰的夠嗆,又在太陽底下曬了一上午,整個人已經化成一灘爛泥了,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還是聞歌好心給他拿回來一個饅頭,要不然空著肚子再來一下午,小命休已。
這種強度對於聞歌來說就是小意思了,但是他也不想練,因為沒意思,起不到該有的作用,照著這麼練兵,以後真上了戰場那就是去送人頭的。
“你們這個屋子傷藥,省著些用。”門外進來一個人,應該和他們是一樣是新軍,聞歌聽著聲音有點莫名熟悉,坐起身子一看,脫口而出就是:“面癱臉?”
來人聞聲看去,對上聞歌一口小白牙,這個笑容太熟悉了,就是秦夫子最為深惡痛絕的學生,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碰上,真是孽緣不淺。
“面癱臉是在叫我?”徐子歸放下手中的傷藥,挑眉問道。他還是頭回聽見這個別致的稱呼,雖然不知道具體什麼意思,但是和“癱”有關,指定不是什麼好話。
“一不小心說出了心中所想,你在哪個屋裡住著呢,我沒事兒的時候好去找你。”聞歌一點沒覺得不好意思,這外號也沒有什麼貶義色彩,而且形容恰當,十分適合他。
“找我做什麼?咱們好像也沒那麼熟悉。”徐子歸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出去了,顯然不願意和聞歌深入交流,對於兩人的同窗關系也很不感冒,在這裡遇見純屬意外。
聞歌覺著他在明陽已經很收斂了,都是夾著尾巴做人的,怎麼就還是招人家不待見了呢?他很煩人嗎?沒有啊,在學堂也就是耍點小聰明,和秦夫子鬥智鬥勇,別人似乎也沒有受他荼毒,徐子歸怎麼就對他這麼冷漠呢。
孰不知當初徐子歸讓聞歌坐在了他身邊有多麼後悔,因為此人戲太多,導致他不能專心學習,每次都要回家之後自行複習,白白浪費了很多時間,這,都是聞歌造成的,可是本人毫無自覺,簡直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