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那人道:“城東綠柳山莊。”僅僅六個字再沒下文,聞歌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後來發現是真的沒有了,覺得這五十兩花的甚為不值。
“那青衣聖手姓甚名誰?”既然對方不主動開口,那就不妨自己問,聞歌如此想。
“三十兩。”這個聲音毫無起伏,與其說是人,更像個機器。
聞歌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是問題都收錢,剛才還想著有點靠譜,現在看來是非常坑人,五十兩什麼概念,普通人家過上十幾年都沒什麼問題,在這裡就是六個字的價錢。
知道了地方也算是達到了此行的目的,聞歌將銀子放在桌上便告辭了。出門之後還是那個中年男人引路,走的卻不是進來時的那條路,而是從一個側門出去的。
綠柳山莊,聽著就雅緻,想來主人肯定是個有學問心性淡泊的。聞歌走出了衚衕,腹中傳來嗡鳴,早上沒吃飯,現在不時不晌的,好像也沒到吃飯的時候。
但是想著還有事情要辦,先填飽肚子再去才有幹勁,便在街邊尋了個館子,吃頓飯花不了多少錢,公款吃喝一次也不錯,反正交了那麼多的稅錢,最後都是用之於民,他這算是外出辦差,回去省的報銷了。
聞歌也沒多要,就是二兩牛肉一壺小酒再來兩個燒餅,樸實又地道,他不窮講究,能吃飽吃的順口就是好東西,山珍海味那是小時候喜歡的,長大了反而嘴素了。
“客觀,您要的牛肉和酒,燒餅馬上就來。”小二業務很熟練,笑臉迎人手腳麻利,館子不大,進來外帶的人不少,想來味道是不差的。
聞歌愛喝酒,小時候就常常偷聞大勇的酒喝,自從那次喝酒誤事,沒有和蘇昱卿好好道別,他就喝得很有分寸,不讓自己喝醉。不都說小酌怡情,酒大傷身嗎,他覺得挺對。
由於不到中午,來吃飯的幾乎沒人,聞歌佔了一張桌子,好像包場一樣,財大氣粗。他夾了一片牛肉放進嘴裡,有嚼勁還不塞牙,鹹淡剛好。
一口酒沒等喝到嘴裡,只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拽他褲腿,低頭一看什麼都沒有,再一抬頭,桌上的牛肉少了半盤,還是啥都沒見著。
難不成是大白天見了鬼?聞歌感覺腰側有異動,一轉頭,對上一雙烏漆墨黑的大眼睛,還有一張白臉,外面還罩著件黑鬥篷,這張標緻的臉聞歌太熟悉了,那不是他家小公舉嗎。
“花旦?你怎麼會在這兒?誰帶你來的?”這絕對是吃了個大驚,明陽距離這裡多遠他心裡清楚,花旦再神也不可能聞著味兒找來。
“吼吼!”花旦似乎對聞歌消失這麼久很不滿,在他肩膀上狠狠跺了跺腳,又蹦了幾蹦,在發洩他的情緒。
小二去後堂幫忙了,吃飯的就他一個,所以並未引起注意,聞歌將花旦抱在懷裡,使勁揉了揉,他也想念小公舉啊,這不是身不由己嘛。
此時,門外傳來一個壓抑的聲音,聲音很小但是帶著焦急,好像丟了什麼東西又不方便尋找。“花旦,花旦。”聞歌仔細一聽便知道是誰,楊雪凝怎麼到京城來了?
楊雪凝也看到了聞歌,這身衣服她認識,本來就在犯愁怎麼去軍營找他,這回倒好,在外面碰上了,說是巧合不如說是緣分。
聞歌看著楊雪凝不倫不類的打扮,久久未能言語,只是眼神中的鄙視深深刺傷了人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