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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七歲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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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聞歌為什麼非和王婆娘過不去,其實是有前因的。王婆娘有個在縣衙做捕快的弟弟,其實也多大個差事,可是在香河村這種小地方就算是厲害人物了。王家有個胖小子,高高壯壯,仗著自己舅舅的威名,整日耀武揚威。

聞歌雖然看不慣他,但畢竟兩人也沒什麼過節,並不打算主動招惹。可是事情總是發生的出人意料,聞歌一直有個習慣,就是在快日落的時候躺在河邊上思考人生。那是個很平常的一天,他看天色漸晚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打算回家,也就是伸個懶腰的功夫,後面飛來一腳,他就一個狗吃屎跌進河裡了,河水並不深,淹不死人,等他一臉悲憤的出來,就看見王家胖小子在樹下樂的快要背過氣去。

“聞歌,村裡那幫傻子都願意跟著你,你就以為天下無敵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塊料,河水好喝不,我沒事兒的時候經常往裡面尿尿,哈哈哈。”

這段經歷絕對稱不上美好,就算聞歌曾經是個大人,可大人的涵養也在告訴他這事兒決不能這麼算了。那天他一身髒汙的回家,聞大勇見狀說了他幾句感覺很生氣,可轉身就去給他燒洗澡水了,到底還是心疼兒子。

作為聞家的獨苗,聞歌在家裡的地位還是很崇高的,有娘寵有爹愛,除了在山溝溝裡太過無聊,其他的都很完美。

自打掉河事件之後,王家的噩夢就開始了,今天門前出現了死老鼠,明天屋裡就能有幾條蛇,後天好好的公雞成了禿毛雞,打鳴兒聲都變得悽厲,甚至在某個雨天發現被褥全濕了,屋頂不知什麼時候出了個窟窿。

這樣兒的事兒層出不窮,看似小打小鬧,時間久了是真惡心,聞歌手腳利索,做壞事不留痕跡不留名,即便如此,王婆娘就認定了是聞歌搞的鬼,因為香河村再也找不出第二個禍害人的小雜碎了。

王家的胖小子沒想到報複來的這樣快,在院子裡和家養的黃狗玩耍,突然感覺頭頂暗了一下,下意識伸手遮擋,一手粘稠的蜂蜜還有一個完整的馬蜂窩,還沒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一陣嗡嗡聲襲來,頓時慘叫連連。

王婆娘聽見兒子的哭喊聲出門一看,立馬驚了,好好的胖小子被蟄成了篩子,臉腫的不成樣子,小胖從此就對聞歌有了陰影,和他娘告了狀,苦於沒有證據。王婆娘可謂是懷恨在心,只能抓住芝麻大的小事兒去聞家找不痛快,每次還都鎩羽而歸,心頭那叫一個恨。

村裡的孩子都很奇怪,平時總喜歡拿舅舅說事兒的王小胖怎麼一個多月沒見人,足不出戶是當姑娘養呢?然而他們口中的小胖子在家裡度了一個多月的劫,每天都在和疼痛瘙癢作鬥爭,吃不好睡不好,非常想死。

聞歌今日早早回了家,因為娘親早上囑咐來著,中午早些回來,有事情。等他進了門,看見一桌子飯菜,正中間擺著一盆香噴噴的紅燒肉,喉頭不自覺的咕噥了一下,他們家不算富裕,就是中等,一週大概能吃上一頓肉,生活還算過得去。

不過這種一下就一盆的量還是從未有過的。“小猴兒,過來,娘給你做了身新衣服,試試合身不合身。”聞歌的娘姓荊,名為“懷錦”,很多人都願意叫她錦娘,“小猴兒”是聞歌的小名兒,聞大勇給起的,從小希望他是個活潑的孩子,沒想到一語成箴,大了真是個皮猴子。

“娘,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又有新衣服還有肉吃。”聞歌樂呵呵的跟著進了裡屋,扒光了衣服猴急的套上新衣服,美的轉圈圈,如果有個全身鏡,他真的想照照,肯定帥掉渣,雖然很想給錦娘一個麼麼噠,可是在這這個時代太驚世駭俗,還是算了。

“今天你就滿七歲了,家裡就你一個孩子,娘和你爹都想讓你高興高興,桌上的豬肉可是你爹一大早去城裡換回來的,新鮮著呢。”錦娘摸了摸聞歌的頭,看著這個眼睛鋥亮的小家夥,喜歡的緊,外面都說她兒子不好,是個小魔王、小禍害,可是她知道,聞歌人小,主意特別正,和別人家的孩子不一樣,做什麼事兒都有他的道理,所以每次這家夥闖了禍她都不生氣,安靜如雞的能是男孩子嗎?

“我知道爹疼我,就是嘴笨不會說,待會兒給他多夾兩塊肉犒勞一下。娘給我做的衣裳也好看,心靈手巧,您也得多吃點,哈哈。”聞歌活動了下手腳,對這身短打的勁裝挺滿意,利索又方便,比那些花裡胡哨的袍服不知好了多少。

聞歌過了個溫馨的七歲生辰,對聞大勇和荊懷錦的感情就像親生父母,兩人也是真心對他好,小小的胸膛裡升起了別樣心思,這一世別的可以做不到,但是守護好家人這一點,是說什麼也要做到的,堵上男子漢的志氣。

同一天的傍晚,村裡搬來了一戶不同尋常的人家,吃完了飯在門口石頭上打盹的村民都看見了,十幾輛馬車排成一隊,還有專人護送,中間那輛應該是坐了人,周圍護衛最多,大家都在想,這是哪個豪門大戶,怎麼會看上他們這個除了風景還不錯,其他不值一提的小村子,不是說有錢的都願意在城裡落戶嗎?

香河村最北面有一幢很好的房子,院子尤其大,是兩年前建好的,可是一直沒見有人來住,建房的時候佔了一些村民的地,他們本來都是不願意的,可是來人出手闊綽態度友善,天降財運,他們自當欣喜。

時間長了大夥兒就漸漸不再注意那個地方,今天看著浩浩蕩蕩的人和馬車進村,他們有了預感,正主到了,兩年前建好的房屋就是為現在準備的。

聞歌完美避開了車隊進村的時段,他還沉浸在生辰的愉悅氣氛裡,因為偷偷喝了幾口聞大勇藏起來的米酒,頭腦有些暈乎,胡思亂想間就睡了過去,導致第二天一醒來才發覺村裡産生了些許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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