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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首出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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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聞歌走的時候,作為回禮蘇夫人準備了很多新鮮瓜果,常年生活在村子裡,不要說嘗一嘗,見都沒見過,就算是在城裡有賣的,那也就只能看看,所以聞歌的確賺大了。他美滋滋的提著籃子回到家,聞大勇和錦娘對著這些黃黃綠綠的不知名物種發呆,對自己兒子刮目相看,這買賣著實不虧。

錦娘心善,覺著自家那幾個雞蛋和一塊燻肉換這些太佔便宜,都是一個村裡住著,顯得太不厚道了,就琢磨著要不要再做點稀罕東西讓聞歌給送過去。

“娘,大戶人傢什麼沒有?咱們再費心思到人家眼裡也瞧不上,不如不費那個勁,你要是沒事幹,還不如給我炒點瓜子吃呢。”聞歌坐在桌前看錦娘編竹筐,感嘆古代人真是自食其力外加心靈手巧,有智慧。

“你這孩子,人家看得上看不上那是人家的事,咱們也不能落禮,說出去大家要笑話的。”錦娘白了聞歌一眼,這孩子哪裡都好,從來不貪小便宜,專撿大便宜,你說他吧他還振振有詞的,比誰都有理。

香河村新來大戶終於掀開了神秘面紗,聞歌為了踐行和蘇昱卿的約定,真的是幾乎每天都去報到,蹭飯什麼的那都是常事兒,半個月功夫長了不少肉,果然夥食好了什麼都不成問題,原來瘦小的聞歌有了茁壯成長的趨勢,這對他本人來說無疑是個可喜的變化。

總是在屋子裡也悶得慌,一天兩天還好,可是聞歌每天來都只能和蘇昱卿在室內活動,今天好不容易趕上一個陰雨天,好動的聞歌再也忍不住了。“蘇昱,咱們出去玩吧,今天外面陽光不強,下雨還涼快,肯定沒問題。”

蘇昱卿抿了抿唇,有些猶豫,“這得問問母親,她不同意我也不能出去的。”蘇夫人一向對他要求嚴格,威信是很高的,她的話必須得聽。

“我還想介紹村裡其他的朋友給你認識呢,你都來了一個多月,大門都沒踏出去過,你不知道他們對你多好奇。”聞歌用起了感性攻勢,不過說的話倒是真的,上次趙大寶臨陣逃脫,後來看見聞歌拿回去的東西,後悔的腸子都青了,而且自從聞歌認識了蘇昱卿,都不怎麼和他們在一起玩兒了,娃娃軍面臨解散危機。

蘇昱卿放下毛筆,也沒有了練字的心情,聞歌的話他聽進去了,所以很在意,以前是沒心思,可如今有人陪著,他何嘗不想出去跑一跑,看一看秀麗的自然風光呢,天氣不可控,下一個陰天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來,那不如去爭取下。

紫珠在外間伺候,裡面說什麼外面聽得一清二楚,她也心疼小主子,雖然不贊同聞歌搞事情的動機,但是能讓蘇昱卿出去溜達溜達,和一樣大的孩子玩玩兒還是挺好的。

蘇夫人一向有午睡的習慣,尤其又是雨天,睡意就更濃重了,剛想躺在榻上小憩一會兒,蘇昱卿就進來了,看那表情明顯是有事相求。

“母親,今日是雨天,昱兒覺得外面挺涼快的,想出去走走。”蘇昱卿很少請求什麼事,因為一直也沒什麼追求,對外面沒有現在這麼渴望,可能是那時候孤單吧,一個人也沒意思。

蘇夫人閉了閉眼,不用問都知道是誰的主意,“是聞家那孩子攛掇你的吧,我能讓他陪你玩兒是為了磨練你的心性,最後你卻被他牽著鼻子走,實在是有負我的初衷。”

“小侯也是好意,想讓我和村裡的孩子認識認識,咱們在這裡也要住上一段時間,和他們熟悉一下沒有壞處,昱兒是這麼想的,並非全聽他說的。”蘇昱卿不自覺的想為聞歌辯解兩句,似乎很在意蘇夫人對他的看法。

“你們可以一起玩兒,但是關系不能太近,要時刻認清楚彼此的身份,有界限對你們都好。”蘇夫人擺了擺手,應該是不想再說了,也沒反對蘇昱卿出去,但是這種警告對於他來說,心裡終究不是滋味。

交朋友不應該真誠相待嗎?對方付出了多少真心自己就應該回以同樣的真心,真心換真心,難道有錯?身份真的會成為交往的障礙嗎?此刻,他有些茫然。

聞歌在桌前蘸著墨胡亂畫著玩兒,還想著蘇昱卿怎麼還不回來,做孃的應該不會那麼心狠,連出去一趟都不允許吧,蘇夫人在聞歌眼裡是那種家教很嚴但是並非不能溝通的人,八九歲的年紀,正是愛玩兒的時候,壓抑天性什麼的太殘忍了。

外面的雨下的不大,淋在身上也不覺得涼,反而有種暢快的感覺。蘇昱卿如願帶回了好訊息,聞歌很高興,歡歡樂樂的拉著蘇昱卿出了門,今日兩人非常默契的都穿了黑色衣裳,並肩站著,竟然有幾分親兄弟的感覺。

聞歌常和蘇昱卿混在一起,把對方當成了標杆,蘇昱卿應該就是這個時代潮流的風向標,怎麼梳頭發,穿什麼樣子的衣服,腰間用什麼配飾,當然,聞歌能做到的只有發型相似,其他的都做不到。

蘇昱卿跟在聞歌後面,微笑看著他輕車熟路的到各家門前喊一嗓子,平時總在一起玩兒的孩子得到訊號就跑出來了。

聞歌把孩子們聚集在一起找了一顆大樹,枝葉茂密正是擋雨的好地方,所幸不是雷陣雨,沒什麼危險。孩子們站成一排,聞歌和蘇昱卿站在他們對面,還沒有介紹,不少人已經盯著蘇昱卿看傻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些孩子的心靈應該遭受了不小的打擊。

“我給你們介紹下,這位小哥哥九歲,比咱們都大,以後可能會加入咱們的行列,大家都得叫他昱老大知道嗎?”聞歌講義氣,既然決定帶著蘇昱卿一塊玩,那必須先確立地位。

“老大,為什麼他一來就能做老大呢,有什麼本事?”其中一個身材中等的男孩兒問道,有點排外的意思,更多的是看見聞歌和蘇昱卿那麼親近,不太高興,有種被掠奪了的感覺,本來聞歌應該只屬於他們,可是最近都不見人,對蘇昱卿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我說能做肯定有道理,你……”聞歌有點急,不想在蘇昱卿面前丟臉,沒想到剛一開場就被打臉了,有點尷尬,可是話未說完,就被蘇昱卿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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