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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四人都睡得極晚,聞歌和蘇昱卿輪番講關於他們的故事,從聞歌入伍到禦駕親徵再到兩人相認,幾乎事無巨細,連聞歌被打板子的事情都老實交代了。
錦娘聽得入神,情緒隨著故事發展起起伏伏,當蘇昱卿講到他命懸一線聞歌挺身相護的時候,連一直興致缺缺的聞大勇都捏了把汗。
聽說聞歌主動承辦選秀事宜從中作梗致使群臣大怒,錦娘和聞大勇不約而同的瞪了聞歌一眼,用眼神在控訴他的不懂事。
聞歌自覺冤枉,可是無從辯駁。等到蘇昱卿繪聲繪色的講起聞歌當著金象來使的面兒讓他下不來臺結果捱了板子,錦娘和聞大勇又是一記白眼,覺得打的合情合理。
聞歌像是個被審問的犯人一樣蔫頭耷拉腦的坐在一旁喝悶酒,聽著蘇昱卿說的樁樁件件,感嘆原來他的事跡這麼輝煌呢,多麼有血有肉的一個人。
蘇昱卿越講越來勁,把聞歌辦的糗事跟老兩口彙報了一遍,幾乎是再現了聞歌的京城生活,畫面感非常強烈,聞歌覺得他不去說書真的可惜了。
“果然小猴兒不靠譜,我們在家聽到的都是他的好事,你說的這些都是第一回聽說。”錦娘一點也不困,不管是有關他們的日常還是矛盾,都聽得津津有味。
“報喜不報憂,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麼。”聞歌好不容易插上句話,從二老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的高大形象再一次崩塌了,真是愁人。
“我看你不是不報憂,是怕丟人。”錦娘給予聞歌會心一擊,成功看到聞歌欲言又止的苦悶表情,果然親情什麼的都是浮雲,只有酒才能紓解下他的鬱悶心情。
到了後半夜,聞歌實在是撐不住,這才散了場,聞大勇和聞歌都喝了不少酒,回了屋倒頭就睡。蘇昱卿和錦娘還沉浸在瑣碎的記憶裡,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
錦娘其實很欣慰,聽著蘇昱卿講聞歌的事,每件事都那樣細致,這需要多細心,多愛才能把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記得這般清楚?
蘇昱卿可以無條件包容聞歌的一切缺點,對於錦娘來說,這就足夠了。看兩個人合不合適很簡單,性格是不是互補,對彼此是不是包容,這些都是說起來簡單,隨著日久會越來越難的。
但是蘇昱卿說起聞歌的事如數家珍,哪怕是聞歌的過錯,他也沒有真的記恨,願意包容就是愛的表現,看到他們這樣,她開心也放心,相信不管前路有多難,他們彼此扶持都一定能走下去。
今夜無月,可是蘇昱卿習慣性面對著視窗,即便睜著眼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他能聽到身旁聞歌均勻的呼吸聲,這樣就很安心。
“你丫才不是親生的!”聞歌翻了個身,囫圇來了這麼一句,語氣諸多不滿。蘇昱卿看他依舊睡著,琢磨著應該是做了什麼夢吧。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聞歌醒著的時候被父母坑,夢裡依舊逃不過這個命運。耳邊全是老兩口叨叨叨的數落,然後還有吃瓜群眾捧場,他快被煩透了。
“聞歌,起床了。”蘇昱卿晃了晃皺著眉頭的聞歌,對方翻個身繼續睡,完全沒有理他的跡象,眼看著天已經大亮,蘇昱卿覺得不能這麼縱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