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昱卿再度走出來,汗也落的差不多了,在莊婧蘭面前轉了個圈兒,他自己覺得挺不錯的。
“領子不好看,有沒有立領的?袖子也寬大,不好。”莊婧蘭左看右看眉頭就沒松開過,這些衣裳可是她從各大繡房徵集來的,花了功夫不說也花了大價錢,可惜目前為止沒有看到讓她特別滿意的。
“母後,差不多就行了,沒必要那麼挑剔。”蘇昱卿扶額,看來折磨還是會持續很久。
“那怎麼行,皇上大婚是國事,穿的必須體面,一輩子也不會有幾次,就知道你不重視,所以哀家幫你把關。”莊婧蘭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坐久了感覺腰有點不適,扶著桌子站起來緩緩。
蘇昱卿見狀趕緊去扶著,紫珠的話猶在耳畔,莊婧蘭是個偉大的母親,舍棄偏見成全了他。見她勞累,實在是於心不忍。
“母妃,謝謝您。”蘇昱卿真心實意的說道。
“知道你自有分寸,不必言謝,生為帝王命,註定勞碌一生,難得能有讓你做主的事情,我也樂意成全。”莊婧蘭撫了撫蘇昱卿的臉頰,眼中都是疼惜。
正如紫珠所料,兩日後聞歌也遭到了同樣的折磨,面對未來的婆婆,他當然是不敢有微詞。有苦難言吧,他還不比蘇昱卿,沒有那麼好的耐性,幾次三番下來臉就垮了,彷彿霜打的茄子。這換衣遊戲還不如讓他去掃大街,任人擺布的感覺真是不好。
蘇昱卿被禮部拉去確認婚禮的其他細節,聞歌獨自留在太後宮裡欲哭無淚。他對莊婧蘭的印象就是莊重,大氣,不茍言笑,家教極好。小時候雖然總去蘇昱卿家裡玩,可是都不怎麼和她見面的,相處起來還是有幾分尷尬。
“聽說你爹和你娘都來了京城,擇日請他們進宮見一見吧。”莊婧蘭對聞歌說道。
“啊,好的,他們一直在村子裡生活,可能不懂那麼多規矩,到時候如果有冒犯的地方還請太後多擔待,別和他們一般見識。”聞歌客氣道。
“不必擔心,就是簡單的聊聊天,你們的婚事他們也要參與,有些事情哀家得和他們商量著辦。”莊婧蘭溫和道。她雖然一開始不看好蘇昱卿的決定,但是就憑聞歌當年拼死救了蘇昱卿一命,她也不會不同意。
“還是太後想的周到。”聞歌傻兮兮的說道,笑的像個黑峻峻的傻子,讓莊婧蘭忍俊不禁。
聞歌一躍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人,身價暴漲,家裡的門檻也快被踏破了。一些新進的官員,摸不著門路的紛紛打聽聞歌的住處,然後一擁而上,希望能提前打好關系。
這陣仗確實把聞歌嚇住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不認識的人倒貼啊,所以基本上白天他都是不在家的。錦娘和聞大勇成了擋箭牌,錦娘是好脾氣,覺得伸手不打笑臉人,可是人一多也煩。聞大勇就沒那麼好脾氣了,索性閉門謝客,誰也不見,誤入的都被趕出去了。
來的人不知道聞大勇是什麼人,都以為是聞歌請的護院,兇神惡煞的賊難相與。一傳十十傳百就流傳開了,有些不知情的群眾到了聞歌家門口都會繞著走。
聞歌聽說的時候笑了好一陣,沒想到他爹那麼厲害,才來沒多久已然成為了京城市民口中的惡魔,可以嚇唬小孩的那種。
聞大勇聽說以後還挺氣憤,不知道大家為啥這麼編排他,非要去找人家理論。被錦娘和聞歌攔住了,和吃瓜群眾講道理是行不通的,只能讓傳言更為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