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跟你這大老粗說話,跟你說不明白。”那幾個被伯符攔著小廝一見到楊帆,一時間齊刷刷地退到了門口,手中提著的東西也都放到了地上,“我們跟你們家爺說。”
“什麼事?大正午地吵吵鬧鬧,也不怕街坊鄰居的笑話了。”楊帆打了個哈欠道,原本在屋子裡也還沒有什麼,現在一出屋子,被和煦的陽光這麼一照,一時間腦袋就開始迷糊,好像喝了蒙汗藥一般,春困卻是不假。
楊帆站在院子裡,整個身子沐浴在陽光之下,伯符看向楊帆的時候也是被他身上反射的光線刺得睜不開眼:“大哥,這幾個家夥也不說是誰,提著東西就往咱們家闖,我問他們,他們就像傻子似的,什麼重要的東西都不說,只是說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伯符說著,又狠狠地瞪了這些小廝一眼:“真是一群傻子。”
楊帆一邊踱著步,一邊將鞋子穿好,走到門廳,眼睛在這些站著的小廝臉上掃過,可是沒有一個樣貌是自己熟悉的,那就不是自己見過的人了:“我們又見過馬?你們是……”
小廝互相看了一眼,隨後又點了點頭,其中一個看起來稍微年長一點的家丁上前一步,雙手抱拳道:“回楊大人,小的幾人是奉了我們家公子的意思,來恭賀大人喬遷新居,升官發財的。”
“本想將賀禮送進屋子離去,哪知道這熊人死活不讓進,我們跟他磨破了嘴皮子,結果還被攔在了門外,要是饒了大人的清靜,還請大人見諒。”
“熊人?”伯符怒喝道,“什麼熊人,死猴子,你說誰是熊人?”
“哼,誰搭理,誰就是熊人。”
這小廝也是個爽直的人,讓楊帆心中只覺得好笑,揚了揚手,示意兩人都不要說話了:“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都是一場誤會,既然是誤會,那就就此揭過,說要是再提,那就別怪本官發火了。”
“知道了。”那高瘦的家丁和伯符同時應了一聲,眼神剛一接觸,又是發出一聲沉沉的悶哼,齊齊地扭過頭去。
兩個都是粗人的脾氣,楊帆也不在意,可是這些小廝今天來的卻是有些蹊蹺。
楊帆是昨天到皇城的,算上行程,滿打滿算也不過兩天的時間,而且自己記得不曾跟別人有提起過自己的府邸,現在有這幾個小廝登門拜訪,倒是讓楊帆有些詫異。
那年長的家奴見楊帆沉悶了許久,似乎猜透了楊帆心中的顧慮,深深一揖道:“楊大人莫要慌張,我家公子說了,只想要和大人結識一番,只有好意,沒有壞心,請大人盡可放心。”
“放心?”楊帆仰著脖子笑道,“你叫我放心?一個人從本官一到皇城就開始算計著,連時間地點都掐得那麼準,你叫本官如何放心地下?”
楊帆一個跨步上前,抓住那年長一點的家奴手臂,手下漸漸加力:“之前擅自闖的事情,本官不追究,但是你家公子是說,你必須跟我說清楚,不然我擰斷你手腕。”
那年長一些的家丁的手臂被楊帆這麼一抓,臉上頓時變得黑青,豆大的冷汗從他的額頭涔涔留下,即便是如此,那家奴還是直著脖子道:“大……大人,就算你殺了小人,小人也不會說的,小的只是來送東西,大人又何必為難小的們?”
伯符看著那家奴臉上由黑青變得慘白,雖然剛才吵得兇,但現在心中也是有些不忍,湊上前道:“是啊,大哥,他們只是跑腿的,這些做下人的也不容易,我們……”
“恩。”楊帆也沒真想要捏斷他的手腕,至少現在還沒有變得這麼殘暴,楊帆只是想給這人一點苦頭吃吃,沒準還會有意外收入,哪裡知道這家奴死鴨子嘴硬,竟然快疼暈了都不說話,現在伯符上來求情,也還剛剛藉著這個臺階下來。
楊帆點點頭,手中的力道鬆了鬆,道,“我不問你家公子是說,我猜,要是我猜對了,你就不要說話,要是我猜錯了,你就搖搖頭,這樣不算是你說吧。”
楊帆的手勁一去,那家奴的臉色也是逐漸紅潤起來,聽了楊帆的建議,只是稍稍沉吟了一下,就使勁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