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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妄悖上,不尊親長!煙波致爽殿窺伺帝蹤一事, 太子和十三弟是冤枉的。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明察秋毫, 洞若觀火?為什麼旁人不說?你算老幾?仗義執言也要掂量掂量自個兒的斤兩!”
阿哥所裡,胤禛趕走一幹下人, 關起門來對著十四破口大罵。其音量之洪壯,驚飛一院鴉雀。
“還有老八那事。你為什麼敢邀老九外出小酌?不就是總覺得自己比人家聰明許多, 幾句話糊弄一個九阿哥不成問題嗎?結果人算不如天算,反被人家幾句話套住了吧?愚蠢狂妄,自作主張!”
“我……”十四似乎有難言之隱,可是剛說一個字又住了嘴。
胤禛得以繼續滔滔不絕,舌燦蓮花地教訓小弟。
門口守著的蘇培盛和朱五空對視一眼, 不約而同地擦擦額上冷汗。蘇培盛想的是,我的天, 罵了快一個時辰了,竟然連一句重複的話都沒有,今兒可算見識了四爺的功力了。
朱五空卻是驚恐萬分地想,我的佛祖啊,自家爺一向是個無理都要攪三分的性子。怎麼這回挨罵不還口了?四爺別是把他堵了嘴綁起來教訓的吧?
同樣有此問的人還有兩位阿哥的母親大人。
繡瑜也在門口站了快一刻鐘了。她起先匆匆趕來阿哥所, 是怕十四跟哥哥爭執。等聽見裡頭十四安安靜靜,只有胤禛一個人獨角戲唱得嗨皮, 她又覺得讓老四教訓教訓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子也不錯。
反正現在兩個阿哥都是傷號, 不具備動武的必要條件, 只能文鬥。論打架, 十四能讓哥哥一隻手;可是論長篇大論地教訓人和怎樣把別人罵到無地自容、恨不得化作一縷青煙飄散的功夫, 康熙都要對胤禛甘拜下風。
可是都這麼長時間了,竟然連一句回嘴都沒有!這簡直不符合人設!繡瑜心裡驚恐萬分,什麼亂七八糟的猜想都出來了。
就在她差點要不顧形象地趴到窗子跟前偷看的時候,胤禛突然頓了一下,彷彿下定決心似的放緩語氣,吐出的話語卻比刀子還鋒利:“皇阿瑪一句氣話,我卻覺得說得十分在理。民間說‘養兒防老‘,你捫心自問,額娘生養你一場,十七年來平添這許多牽掛,可曾得過半點好處?”
這話說得比康熙更毒。門外眾人大吃一驚,忽又聽得屋裡嘩啦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眾人只當他們終於理所當然地打了起來,早有準備地破門而入,卻見地上摔了只碗。十四隻穿著一身中衣,慘白著一張臉垂頭不語,竟然是頂著碗水跪在雕花地磚上聽訓的。
高下尊卑一目瞭然,完全沒有打架的氣氛,繡瑜卻心疼極了。胤禛終究是個男人,不明白兒子再混也是自己生的這個道理。何況十四這孩子打小就跟貓似的,雖然總是壞脾氣地撓人撓東西,可是偶爾翻著肚皮撒嬌的時候真是甜死人。那又愛又恨的感覺就跟吸毒似的,虐得人心癢癢。
但是這裡是胤禛的主場,沒得個叫他費心勞神還得不著好的道理。繡瑜只得過去拽拽胤禛的袖子,示意他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