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默言翻身下了床,隨意找了件外套披在身上。
室外依舊風雨交加,雷聲陣陣,是她最討厭的天氣。
下一秒,鬱遙給她打電話了,話筒那邊傳來好聽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蘇默言覺得安心:“我在你家門口。”
“嗯。”
蘇默言拉開門,鬱遙在睡袍外套了件風衣,在門口等著。
“這麼晚了還不睡?”
“你不是也沒睡。”
鬱遙牽過蘇默言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又做噩夢了?”
蘇默言低頭看著自己被鬱遙握在掌心的手,舒心笑著,“好多了。”
“進屋吧。”
鬱遙的臥室跟蘇默言那依舊是天壤之別,一切井井有條。
蘇默言就和在自己那一樣,鑽進了鬱遙的被窩,別提多主動。
看到蘇默言的一舉一動,鬱遙經常無意識流露出笑意,這一點,可能她自己都沒察覺到。
“你也吃安眠藥?”蘇默言在鬱遙的床頭櫃上,發現了好幾個白色小瓶,鬱遙總是讓她少吃些,可自己還吃這麼兇。
這些東西吃得久了,就和抽煙一樣,有依賴性。
“已經在少吃了。”
長期失眠的人,心思都重,蘇默言突然覺得,自己還是不夠瞭解鬱遙。
夜已深。
鬱遙剛在床上躺下,蘇默言挪過身子抱住她,輕聲細語,“我睡不著的時候,有人抱著就好很多……上初中了我媽還抱著我睡覺。”
她母親走後,蘇默言打擊太大,總是失眠,才開始依賴安眠藥。蘇默言遠不如她還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豁達。
每個人都是雙面體,有堅強的一面,就有脆弱的一面。
“你還好意思說。”鬱遙轉過身,同樣舒舒服服摟著蘇默言,蘇默言這樣笑起來時,特別漂亮,鬱遙的目光遲遲停留在她臉上,不曾離開。
“真的……”蘇默言伸過手臂,用指腹在鬱遙的眉心撫了撫,鬱遙總是蹙眉,“你要不要試試,從今晚開始抱著我睡,沒準我比安眠藥管用。三個月一個療程,你先試一個療程好了。”
鬱遙被蘇默言逗笑,還不知道她那些小心思麼?
蘇默言知道鬱遙很要強,不論工作還是生活,她都能獨當一面。但偶爾,蘇默言也想要鬱遙依靠一下她,她也想為鬱遙做點什麼,哪怕是哄她笑了,蘇默言也覺得開心。
“貧嘴。”鬱遙說了她一句,關掉了床頭的夜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