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錯了,一定是搞錯了,不是我季薄言,你們要帶走的肯定不是我季薄言,我還不該死……我是富貴長壽的命數啊……一定是你們搞錯了!”
“這位公子,你這是心中有鬼啊,青天白日裡朝著誰磕頭呢?”
突然這林中傳來一聲略顯幽蒼的聲音,但是這音色卻又十分清越通透,叫人分不清有這樣聲音的人年紀到底是多少了。
季薄言聽著這聲音,渾身一顫,然後循著抬起頭來,待一抬頭看到眼前的的參天樹上,那一叉樹梢上盤腿坐著的白鬚老人的時候,此時風一吹,林間霧氣飄過來,看著就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樣子,不由就是心頭一震:“你……你是誰?”
“這位公子這是在問老道是誰?老道就是過路累了在這裡歇上一歇,被公子你的馬給驚著擾了好時辰罷了。”
老道……
他自稱老道……
季薄言仰著頭看著,想要仔細看清楚些,但是這樹太高了,太使勁兒瞪著眼睛看過去,也不過就只能看到他飄飄的白鬚,一身麻布寬袍在身,另外就看不真切餓了。
就是因為看不真切了,他心裡就越發得慎重起來,仍舊跪在那裡也不敢起來。
“驚擾了道長您的清修真……小生心裡真是過意不去,只是……只是小生也不知為何這馬就是在這裡發瘋不往前走了。”
話音一落,這樹稍上頭便就傳來了笑聲,清朗卻能有源源不斷的回聲。
季薄言抬起頭看著樹梢上那個聳然不動的身影眼睛睜得更大了:“道長您為何要笑?這是可笑之事嗎?”
“老道笑不過是笑牲畜有情,你這匹馬是好馬,他這是攔著你去送死。”
“送死!?”季薄言聽著這兩個字撐著車板上的兩隻手一哆嗦,差點臉朝著下面就嗑了上去,“此……此話怎講?道長您可知道小生這是要去見誰?您怎麼說小生這是要去送死?”
“公子倒是還反問起老道來了,公子你周身散著一片霧濛濛的黑氣,命數登頂即衰亡,你這命數被改過了,只是你貪心愚妄,以為命數改了便可榮華一生。不然啊不然,公子啊你的命要到頭了。”
此嘆息聲一落,季薄言心中駭然已經攀到了極點。
他……他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命數改過了,他被改了命數……說他要死了……
要死了……
“公子這麼急匆匆得去見那位改了你命數的高人,想必是因為自己也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吧,若是方便可與老道說說,遇上了便是緣分,老道也可贈你一兩句良言,看在你的這匹良駒的份兒上。”
“小生姓季,名薄言,道長您神通廣大!救救小生吧!救救小生吧!”季薄言此時像是抓住了一根浮木,死死抱住,正對他的開始瘋狂得磕頭,邊磕頭邊顫聲說:“我……我今日看到了黑蛇,很多的黑色,它們都呲呲對著我吐紅信子……還……還有在夢裡,夢裡那黑蛇會說話……說……說我命數已盡,要……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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