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湊過來看了看，看了看這張看起來也並不年輕的男人的臉，然後抬頭看向百里冥止，“你認得這張臉麼？”
“不認得。”百里冥止視線從眼前這張臉上移了開來，看向長寧，對著她搖頭笑道：“阿寧，本座不認得這是個什麼人，但是本座可以去查一查。”
長寧再看了他一眼，然後就移開了視線，但是心中卻始終把剛剛抬眼一剎那將他桃花眼裡洶湧翻覆的情緒記了下來。
他認得這個人！
這個人是誰呢？
長寧又仔細看了看這張看著似乎也是因為養尊處優而保養得當的中年男人的臉，心底裡泛起了疑惑。
“這是怎麼回事？玄空呢？”
此時夜玄凌看著眼前這一幕，終是忍不住出聲發問，他側首看向自己身邊的人。
百里冥止也看了看地上這一張被撕開的完整的有些可怖的人皮，開口問道：“玄空把自己的皮撕了？這……這……”
長寧低著頭用腳尖去踢了踢這已經皺起來沒有形狀了的人皮，抿了抿唇：“他只是到了該換皮的時候了，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一直這麼年輕？不會老麼？這就是保持年輕的秘訣啊……”
“阿寧你的意思是……他現在不僅活得好好的，還比之前更年輕了？”
百里冥止完全不能壓抑住自己語氣中的驚愕。
長寧點了點頭，“恩，他脫了層皮，其實就等於是換了個人了，我現在這邊不好找他這個人了。”
變年輕了，雖然玄空還是這個玄空，但是每次變年輕蛻了一層皮，他其實就是等於新生的人了，在她沒有再次見到這個重新換了張皮的玄空之前，她不好卜卦找他的人在哪裡，尤其她現在就是為了躲她逃命了，他也知道自己已經被那個異術士放棄了，所以更是小心隱秘自己的行蹤了。
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個服毒被他藏在自己人皮裡裝作自己已經死了的男人肯定跟他的去向有關係……
長寧盯著這具陌生的屍體看，微微眯了眯眼之後看向百里冥止：“快些查出這個人的是誰，玄空跟他可能有說不清楚的勾當，他死看起來死的也是心甘情願的……”
“心甘情願……”
百里冥止面色一凝，口中喃喃重複她的這句話。
長寧看著他這副深思的樣子點了點頭：“你很會用毒，你應當自己看得出來，這毒是他自己服下去的，沒有什麼掙扎的痕跡，也沒有被強行灌毒之後出現的面目猙獰，他表情安詳，死得心甘情願，顯然是自己做好了準備的。”
說完，長寧看了沉思依舊不語的百里冥止一眼，轉頭看了看窗外已經顯露的晨曦，開口道：“好了，天也亮了，此事先等你查出這人是誰再說吧。還有，這個人就你去安葬一下吧，這裡是瀾城，你比較好辦事，還有順便把玄空這張人皮給處理一下。”
意料之中的，百里冥止連猶豫一下都沒有，馬上點頭答應了。
不多時之後，長寧從廂房的淨房簡單洗漱一下之後被夜玄凌抱著出來，已經在他懷裡沉沉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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