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過來，一雙眼睛有如深潭，無波卻也無底，一路往下望進去，卻好像一頭扎進了深淵一樣，叫她看得竟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看起來怎麼這麼難過！？
為什麼要這麼難過？
長寧有點驚慌，她莫名步子往後挪了一小步，緊接著下一刻他的手立刻一把伸了過來，直接環住了她的腰身，一張臉也直接傾覆過來，當長寧以為他是要吻她的時候，她驚慌要撇開臉去的時候，他竟先她一把捧住了她的臉頰，然後接著用他的額頭緊緊抵著她的額頭，急促的呼吸全都灑在了她的臉上。
長寧瞪大眼睛看著他，一時竟然被他這個動作驚到沒有了什麼反抗的動作，就這麼錯愕至極得看著他。
看著這雙眼睛。
可是下一刻，他竟急促出聲，帶著命令還有微顫的語音，“你把眼睛閉上，把眼睛閉上！不要看朕，不要這樣看著朕！”
長寧被這話弄得更是錯愕難當，然後下一刻她回過神來清醒過來了，猛地一把伸出手，把眼前的男人重重得推開：“請皇上注意言行，這是在宮裡，您現在可是臣弟的皇兄！”
而眼前這個男人被猝不及防推開之後，面上閃過略長久的痴愣，然後才對著長寧慢慢勾起了唇角，複雜得長寧依然看不清楚，也不知道他到底這個時候在想些什麼，更不知道他剛剛為什麼像是失控一樣對她做這樣的事，說這樣的話。
但是片刻之後，他輕輕一聲笑，對著她質問道：“寧寧難道是希望朕擁後宮佳麗三千麼？雨露均霑各個有恩寵在身，希望朕子嗣眾多，卻沒有一個是你所出麼？”
長寧心頭一震，沒有料想到他竟然這麼直白得質問她這些話，她一時也就隨著胸腔內翻湧不息的恨意反過來質問了回去，對著他冷笑了一聲：“怎麼？你做這副深情的模樣給誰看？若是我真的一去不回，再無歸期呢？你這後宮就一直空虛著！你當上了這皇帝，卻不想自己有兒子嗎？別假惺惺的！是你自己要送我去死的，現在反過來質問我這些話是要給誰看你這假的令人作嘔的真心？”
長寧罵得爽快，站在那裡的時候身側的拳頭都握得死緊，狠狠盯著他，就想從他這張深情不變的臉上找出什麼破綻來，最後她想起什麼來，冷笑更盛：“你也別假惺惺的了，母后說了，你剛登基的第一年，後宮裡有一位佳人，你寵如心頭珍寶，除了她之外哪個女人都看不上，只可惜她命短，給你生孩子的時候一屍兩命難產死了。”
“你別在這裡騙我，端著你這張假面，卻不想想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事情，你當真覺得我能什麼都不跟你計較，蠢得一如當年回來就投懷送抱到你的跟前嗎？”
“盛景琛……不，你不是盛景琛了，我也不是當年的長寧了，你我最好都清醒一些。”
長寧說這些話說的心口絞痛，說完之後大口大口得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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