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前兩天又跟我控訴你倆呢,他來送女朋友,找你倆吃飯,你倆見都不見?”
“告訴他,等他什麼時候分手了,再來見我。”陸壹眼睛也不抬地說。
“擱你你也不想認他,”童憲痛心疾首地說,“你是沒見他在廣場上哭得稀裡嘩啦的,媽的,真是丟死人了。”
譚風吟似乎是想到了那個畫面,嘖了聲:“不就是個女人麼,至於嗎。”
陸壹忽然直起身。
“唉我去。”童憲嚇得石榴籽撒了一褲.襠,低頭扒拉的時候聽到他問:“你小姨搬家,你不去幫忙嗎?”
“搬家?”童憲一臉茫然地抬頭,“她沒告訴我啊。”
春夏的行李不多,也不少,衣物被褥裝了兩個大行李袋,還有幾箱子的畫稿和工具。
平時見面如陌路的室友和很多同學都來勸她,“為她好”的話說了很多,她顧自收拾,聽而不聞。
宿舍面積不大,幾個箱子,幾個人,已經擠得沒有落腳處。
東西都整理好,準備叫車時,發現好幾通未接電話,來自那個沒多少親戚感情的表外甥。
春夏沒打算回電話,但恰好他又打了過來。
她接了,在背後一眾人的注視下聽了一會兒,回答:“不用了。”
童憲在兩個損友不停踹屁股的鼓勵下再三堅持:“不行,搬家不是小事,我怎麼放心讓你一個女孩子自己搬?我有車,肯定比打車要方便多了,還能幫你搬東西,小姨,你就別跟我客氣了,要不讓我媽知道我沒幫忙,肯定要削我,你就當我救我一條狗命吧……”
他囉嗦了一大堆,好一會兒才聽到那邊同意的聲音:“好。”
童憲舒了口氣,結束通話電話就被譚風吟一胳膊肘拐了過來:“幹得漂亮!”
春夏答應的時候,並不知道會是這麼大的陣仗。
——她將行李和箱子和都搬下樓,等了不到五分鐘,便見一個車隊從宿舍前的水泥路上開過來,寶馬、奧迪、路虎,打頭的是一輛賓士gc suv。十幾輛整齊地在宿舍前停成一排,場面相當宏大。
接著車門同時開啟,一群年輕男人像訓練過似的,下車,關門,轉身。
動作整齊劃一,清一色戴著墨鏡,身穿名牌腳踩限量版,架勢十足,將紈絝子弟四個字生動真切地詮釋給那個時段恰巧經過的無辜路人。
天氣很好,校園裡青春盎然。
童憲看著春夏身後呆若木雞的女生們,在原地裡沉默了兩秒鐘。
“是不是裝b過頭了?”
譚風吟扶了扶墨鏡:“是。”
“那咋整,”背後傳來一道不知名的聲音,“我們還過去嗎?”
童憲嘆了口氣,摘掉墨鏡。
他就不應該聽這群傻b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