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樣的信心只維持了三秒鐘。
陸壹瞅著那個二十厘米高的罐子,這得存到猴年馬月去啊。
不行。他抱著罐子起身,下樓又重新找了一個巴掌大的布丁瓶。
那個小瓶子就被他安置在床頭的儲物架上。
陸少爺的身價,如今已經有足足五塊了。
轉眼一個學期就要結束了,幾門課程相繼結課,進入備考階段。
對於這一幫混吃等死的資深學渣來說,複習兩個字顯然是不存在的,當晚便上酒吧喝酒去了。
翌日童憲跟譚風吟再來叫陸壹出去玩時,卻見這家夥揹著書包騎上哈雷,正準備出門。
“誒,你去哪兒啊這是?”譚風吟扯了扯他背上的書包,“背的什麼玩意兒?”
那是陸壹剛剛收拾好的課本,他拿著頭盔,擼了一把頭發,語氣十分正經:“去複習。”
童憲一臉見鬼的表情。
譚風吟彷彿聽見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誇張地把耳朵湊過來:“去什麼?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陸壹對著他的耳朵,一字一頓,浩然正氣的聲音如同國旗下演講的小學生:“去、學、習。”
譚風吟點了點頭,回頭對童憲道:“趕緊的,打120吧,老陸瘋了。”
“120不收精神病吧,我聽說四院收,正好我爸有個朋友在那兒,給老陸安排個單人間不成問題。”
“傻b。”陸壹笑罵著戴上頭盔,“我要好好學習了,不和你們這些傻子玩。”
“打球你不去了嗎?”童憲不死心地問。
陸壹鏗鏘有力:“學習最重要。”
譚風吟插著兜,竟有一種淡淡的被渣男拋棄的酸爽。“哎,說真的,你是不是去找小姨浪呢?”
陸壹轉頭,笑著對他眨了一下眼睛。隨即在哈雷的轟鳴聲中將兩個昔日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拋在身後。
毫不留戀。
陸壹向春夏申請了來她家裡複習。這給了他一個更為充分的理由,可以理直氣壯地賴在她家裡了。
春夏同意了。
反正他基本上每天都來報道,她都快習慣了。她的白天照舊是看電影和各種紀錄片來打發時間,也沒其他要緊的事。
她在書房的地毯上擺了一張小方桌子,便是陸壹學習的地盤。
陸壹把書包放下,掏出嶄新如剛剛發下來的課本,和一支貴倒是很貴、但從來沒有寫過一個字的鋼筆。
春夏還給他倒了一杯水,安置好他便出去了。
陸壹的目光一路追隨她的背影,直到門關上。
她不在,陸壹就有點呆不住。
自個兒在書房裡裝模作樣地對著開啟的書本,每看兩個字就要跑一次神。筆在手裡轉來轉去,自始至終沒拔下筆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