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在自己房間裡坐了一會兒,起身走到媽媽的臥室,推開門。
媽媽睜開眼睛。
春夏走到她身邊。
“我們欠二伯的錢還完了嗎??”
爸爸生病退休之後,是春夏家最艱難的一段日子。一家兩個藥罐,積蓄全砸進去也不夠。那時候春夏還小,還在上學,只有媽媽一個人撐著。
最難過的時候,伸出援手的親戚不多,二伯是其中最盡心的一個。尤其是對比大伯家的“愛莫能助”,二伯說是他們的恩人也不為過。
春夏加入工作室之後,賺的錢也不少,除去自己的學費和花銷,剩下的全交給了媽媽,來還家裡欠下的帳。
“還完了。剩下的的錢我都幫你存起來了。”
“那我們不要再和他們來往了。”春夏說。
陸壹這幾日過得,實在是煎熬。
煎熬中卻又有旁人體會不到的甜蜜。
他撒嬌賣萌又耍賴地求奶奶留下來多住幾天,有人幫他看著咪咪,他就不用天天在家當奶爸了。
最近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對兄弟們確實少了點關心,於是這天特地叫了一幫朋友出來喝酒。
譚風吟明顯有怨言,一見面還沒坐下來,就控訴道:“你最近可是有點重色輕友啊,快一個月沒出來跟我們一塊喝酒了吧。”
陸壹翹著腳,窩在沙發裡:“咋的,你有什麼相思情要對我訴啊?趁機趕緊訴了吧。”
“訴個屁,”童憲開了瓶酒,“他最近忙著呢,見天兒找電影學院的妹子玩兒。”
“沒辦法,這一批妹子真不錯,又漂亮又能玩,還不事兒,你說難得不難得。”他攬過童憲的肩膀,“你別這麼苦大仇深的,哥不是帶你玩兒了嘛。”
童憲皮笑肉不笑:“你是說,你沒帶卡喊我去幫你付賬的那回嗎,我謝謝你啊。”
“別生氣,你想玩兒我下次肯定帶你。”譚風吟視線一掃,“哎,這不是趕巧了麼。”
他朝某個方向揮揮手,陸壹跟童憲一抬頭,正好瞧見一幫漂亮姑娘向他們走來,各個盤順條亮。
一陣甜膩的香風席捲過來,譚風吟熱情地張羅著:“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幾個都是我哥們,一塊玩兒大的。”然後笑眯眯指著女孩子們,“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電影學院本屆最漂亮的幾個,全在這兒了。”
一般女孩子被他哄得眉開眼笑。
幾個沒出息的兄弟已經湊到妹子身邊了,陸壹瞥了眼一進來就悶頭喝酒的老八。
“你怎麼不去啊,你不是好這口嗎。”
“我不好這口,”老八非常有骨氣地說,“老子走心不走腎。”
陸壹嗤了一聲。
老八喝了幾口酒,又轉過來:“你什麼時候跟小姨玩夠了,通知我一聲。”
“……”陸壹一腳踹過去,“惦記誰呢,你這個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