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明若蹙了蹙眉:“想多了。我把他當弟弟,看不得他這樣被你利用。”
“我沒有利用他。”春夏並不避諱地承認,“我喜歡他。”
蔣明若的臉色便倏然難看了幾分,冷冷道:“你配嗎?”
“不配的是你。”春夏說,“陸壹恨你,因為他喜歡我,因為你醜惡。”
蔣明若幾乎是氣急敗壞地揚起了手。一揮而下時,卻被春夏準確地抓住了手腕。
她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從小欺負別人欺負慣了的,雖然長大了已經很久不曾動手,但還從沒失手過。她用力掙了一下,想抽回手,竟然沒能掙開。
便冷笑一聲:“有長進啊。”
“我因為你學了跆拳道。”春夏的聲線依舊沒什麼波動。
倘若不看眼下的畫面,只聽這句話,結合那淡淡的語調,大概會讓人誤會是一種溫柔。
她的冷靜也讓蔣明若更加不爽,幾乎有些惡意地說:“那你應該感謝我,讓你成長。”
她用力往回抽手,春夏松開,力道順勢往前。蔣明若用力過猛後退幾步,撞到牆邊堆著雜物的鐵架子。
春夏便是在這時聞到燒焦的味道。
她向窗外望去,發現隔壁畫室的窗戶正在向外冒著黑沉沉的煙霧。而另一側的門緊閉著,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春夏走到門口,便察覺到了透過金屬門無形湧入的熱量,手碰到門時,被那灼熱的溫度燙了一下。
她蹙眉縮回手,用袖子墊著,再次去擰門把手,卻無論如何擰不動。
蔣明若也在這時意識到了不對,立刻想要向門邊跑,腳步卻被勾在鐵架子上的褲子阻礙。她拽了一下,卻不知為何勾得那樣緊,不僅沒拽出來,反而帶得原本就重心不穩的鐵架子晃了一晃,隨即向她傾斜著倒下來。
蔣明若驚叫一聲,躲閃不開,被砸個正著。
幸而那架子的重量還不足以造成致命傷,她只是被壓到了小腿,褲子仍然被勾著,一時間無法脫身。
而此時,春夏正在門口與那扇門抗爭,門把手依然燙得要命,無論她怎麼擰,都絲毫沒有開啟的跡象。
她用力地拍了拍門:“有人嗎?”
回應她的是漸漸從各處縫隙湧入室內的黑色煙霧,和走廊上大火熊熊燃燒的聲音。
陸壹跳下計程車時,甚至沒有來得及付車費。
人到中年熱血不減的司機,一路飛車送他過來“救女朋友”,還探著身子追喊了一句:“加油!”
接著便被車窗外的景象驚到:“怎麼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