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腕的劇痛終於在這時發作,他咬牙放下,用盡力氣將身體向門上撞去。
一下,一下,又一下。
轟地一聲,金屬門終於在刺耳的聲響中被撞開,陸壹踉蹌著沖進來,幾乎是撲到了春夏身前。
她靠在牆邊坐在地上,一個尚未被火侵略的區域,閉著眼睛很是狼狽。
“姐姐。”陸壹捧著她的臉叫了幾聲,看到她費力地睜開眼睛才鬆了口氣,打橫將人抱起來。
火勢已經比來時更大了一些,他抱著春夏穿過走廊,沿著樓梯下到一樓,一路有驚無險。
一出來便有人將春夏接了過去,進行急救;陸壹也被醫護人員拉到一邊檢查。
春夏有輕微的一氧化碳中毒症狀,所幸並不嚴重,意識還是清醒的。檢查過後沒什麼大礙,有人給她披上了毯子。
救火工作正在進行中,消防官兵大步走到她身邊,詢問情況。
著火的原因春夏並不清楚,提供不了什麼有效資訊。只是當對方問起樓上還有沒有人時,她沉默了。
春夏想說沒有,如果蔣明若死在火場,她會感到痛快。
她看到不遠處的陸壹,他的上衣已經被脫掉,手臂似乎是燒傷了,醫護人員幫他緊急處理了傷口,用冷水沖洗,他嗷嗷地喊著疼,試圖抽回手。
陸壹的傷倒是比春夏嚴重,從三樓跳下來,本來就扭了腳,又在火場裡各種踹門,這會兒放鬆下來,右腳已經不能動了。
他的心思卻都被牽掛在春夏那邊,不時回頭張望。
又一次瞟過去時,見她臉色發白,立刻舉著還沒處理完的胳膊跑過來。也不顧旁邊正有消防官兵在問話,單膝跪地,將春夏的腦袋按進懷裡。
他舉著一隻傷殘的胳膊,另一隻手極盡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沒事了,我在這裡。”
剛在火場走了一遭,他身上全是燒焦和煙燻的味道,但那股幹燥清爽的氣息,竟然還能聞到一些。
消防官兵在年輕小情侶的恩恩愛愛中起身。
春夏從陸壹懷裡抬起頭,對那道正要離開的背影說:“還有一個人。”
她終於還是將那顆邪惡的種子從心裡拔了出來。
她害怕自己配不上陸壹。
他是所有美好的代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