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開聲音,也沒戴耳機,只看無聲的畫面。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
起初覺得好玩,清清冷冷的神仙姐姐竟然會看這種東西。
後來心裡卻不大是滋味了。
那天春夏正在看電影,陸壹忽然走到她的桌子前,屈指在桌子上敲了兩下。
“我出去辦點事情,待會兒你自己回家吧。”他彷彿根本不知春夏的電腦上正在播放什麼畫面,用一副領導的吩咐式口吻說。
接著便見春夏一派淡定地點了幾下滑鼠,透過她的手勢判斷,應該是將影片暫停,關掉播放器,然後又點開了什麼其他的介面。
做完這一切,她才抬起眼睛。
陸壹繃著嚴肅的表情:“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春夏說。
“沒有就好。下班的時候給我發個訊息。”陸壹說完,揹著雙手,邁著領導式步伐,走出辦公室。
離開辦公室,陸壹騎車到伯克利,順了四瓶上好的紅酒。
唐琪跟在他屁股後面試圖阻攔:“陸壹,你這樣不太好吧,我怎麼跟老闆交代?”
這店如今已經不屬於他,被喬家他哥接手了,對陸壹來說有也就跟自己的沒什麼兩樣。
他把酒揣進包裡,又順手牽羊兩只高腳杯,語重心長道:“你這樣想,這酒是不是我拿回來的?”
“是……”
“那我拿走有什麼問題呢?”
“……”唐琪一時間找不到話來反駁。
陸壹笑了一聲,拍拍她的肩膀:“別這麼緊張,我哥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是我拿的,他不會計較。”
他是不會計較,這種小事他也不過問,但庫存少了賬目對不上,年底被查出來才是災難啊。要是主動去和他彙報……唐琪想一想就覺得脖子上涼颼颼的。
陸壹出門,長腿一抬跨上車,又忽然想起什麼,拿著頭盔勾了勾手指,將唐琪又叫出來。
“今年的瑰夏能定多少定多少,都給我留著。”
六月的驕陽已經相當毒辣,下午四點鐘的馬路熱意燻人。
黑色哈雷載著少年穿行在車流中,瀟灑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