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銀環一下山直奔鎮上而去,沖著一戶小院歡快的喊道:“老爺夫人,我下山看你們來了…”
剛剛還在心裡褒獎銀環的胡媚,這才知道她急著下山是為那般,看的心裡那個氣啊,飛縱至銀環身後,一把把兀自掙紮的銀環拎了起來:“你個搗蛋鬼,青羽門人下山公幹不得探視家人,這條門規你忘了麼?”
“我一看門規就只瞌睡,胡師叔,您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想進青羽門了…”銀環淚眼婆娑的連連求饒。
“想都別想…”胡媚拎著銀環,領著一眾門人飛掠而去。
小院內,一對中年夫婦相互攙扶著看著遠去的青羽門人,臉上,帶著一絲苦笑。
“銀環都跟著飛兒玩野了,哪裡受的了山上的清規,看吧,我說不讓她進青羽門,你非得讓她進…”把銀環當半個閨女養的段氏,聽著一路哭喊而去的銀環,心疼不已。
“受不了也得受,如果飛兒回不來,父親留下的東西,總得有個傳人,要不然,豈不白費他一番心血…”段雲義皺著眉頭道。
“你個老東西,什麼叫飛兒回不來,飛兒有公公在天之靈保佑,怎麼可能回不來?”
段氏說著,跟丈夫一起遙望西方,她們的兒子,是否正在趕往一家團聚的路上….
曲陽關,是進出京都唯一的大道。一輛黑色的四輪馬車,在歷盡一個半月,行程近三千裡,順著彎曲盤延的山道,來到了曲陽關下。
車內,兩個銀色錦袍的少年對桌盤膝而坐,嚴黎一張俊臉微微抽搐著,眉宇間一團黑氣湧動,雙眼中更有道道黑色的霧絲閃爍,整個人如同中邪了一般。
就算這樣,他一雙手依然沒有閑著,他顫魏著拿起桌上的黃紙,緩慢的疊成一個符胚,直到,桌上最後一張黃紙被他疊成符胚後,他臉上的黑氣也消失的一幹二淨,而他整個人,累的已經靠著車廂大口喘著氣。
“恭喜你,以後幻魔符對你基本無效了。”看著身中幻魔符,還能堅持疊完一捆黃紙的符胚,終於不用提前解開符器,也不需元力驅除,而完全靠元神超脫出來的嚴黎,段飛滿意的點頭道。
在段飛每天一張幻魔符的摧殘下,嚴黎明顯的感受到了自己元神的增強,比如現在,他不用掀開車簾,利用元神感知,對於窗外的情形就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而這,在沒有遇上段飛以前,他是不敢想象的,修了元神他才知道,原來,元神是個比眼睛還要厲害的存在。
“你也不錯,一個半月,都快到武師上階了…”元神的增強,讓嚴黎對段飛實力的進展,瞭如指掌,當然,這是在段飛不用元神力防範他感知的情況下。
有了聚元符,嚴黎覺得自己六倍的修煉速度,普天之下恐怕無人難及,不過,當晚看到段飛直接從蓄元符中提起元力輔助修煉後,他頓時覺得自己六倍的修煉速度,連個屁就不是,如非段飛每天還有撰畫符籙,在嚴黎看來,這一個半月,足夠段飛晉升武師上階。
“到京都了麼?”感覺馬車一頓,一陣吵雜聲傳來,段飛急忙把桌上的符胚,掃進自己剛換不久的物納符中,血符煉制的物納符只能管三個月,這使得段飛不得不每三個月換一次。
“還遠,過曲陽關,過去一百裡,京都。”嚴黎來過幾次京都,對路途很是熟悉,二人說著,已經掀開車簾出了馬車。
只見一道雄關矗立在兩道山峰的山腰之間,向前看,一山更比一山高,向後看,群山都在腳下邊,這是真正的天路,天關。
此刻曲陽關下已經聚集了不少車馬人流,正在等待關門開啟,隨著厚重的青銅關門拉開,“哐…”一聲鑼響,一個粗狂的聲音城關洞內喊起:“所有進京的人聽好了,凡有武宗實力的武者,最好在曲陽關等待幾天,組團一起上路前往京城,武宗實力以下者可自由通行,軍爺我只是好意提醒!”
“這…”關門外一片喧囂,實力強的人要組隊才能抵達京都,實力弱的人反而暢通無阻。這個世道怎麼了?
不用段飛上前詢問,早有人向著城關內守護的軍士送去一錠銀子,問道:“軍爺,能再說仔細點麼,我們從開陽府來,開陽府正在鬧鬼,不知這京都…”
“我是從衡陽來的,也在鬧鬼,這不是想進京躲一陣兒嗎…”
“我們淮陽府也在鬧鬼,據說是魔族幹的…”
一時間,來之龍陽國各府的商客武者在關外議論紛紛,在段飛聽來,這龍陽國六府之地,幾乎遍地鬧鬼。
“吵了什麼,都給我安靜!”隨著守關的軍士一聲厲喝,嘈雜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這才扯著嗓子說道:
“京都沒有鬧鬼,不過,最近一段時間,武宗境界的武者失蹤了不少,兩天前青羽門三位出外遊歷的武宗高手不聽勸告,領著一眾門下連夜離關進京,現在也沒有收到他們抵達京都的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