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梔星微微閉起的眸子睜開了些,有些不可置信地挑起了眉:“隨行侍女?太子府從前也沒有過。”
夜景年俯首輕輕吻著她的臉頰,道:“現在有了。”
一個月後,入夜。
盛雲清困在夢靨之中,不安地蹙起了眉,額頭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夢中的夜瑾辰騎著棕紅的馬在戰場上廝殺,塵土飛揚間,一身戰袍英姿颯爽。
尖銳的長矛往他的胸膛刺去,他利落的身手將其閃避開來,身後又有利劍砍來。
如此已經戰了多少個日夜,遠處的城牆上有過一陣殺意,射出毒鏢,他躲避不及,毒鏢已經刺穿了鎧甲,扎進他的胸膛。
嘴角有黑色的毒血溢位,他執劍的手不穩,倒在了地上。
紛亂的戰場上,馬蹄踩踏的聲音,將士廝殺的吼聲,遠處還傳來了一陣陣清脆的鈴音。
“夜瑾辰!”盛雲清驚呼一聲慌亂地醒來,大口喘著氣。
“清兒,怎麼了?”盛御庭的語氣擔憂,“孩子,做噩夢了?”
盛雲清抬手按著太陽穴,夜瑾辰的信已經遲到兩天了,聽說北疆戰況危急,根本抽不開身。
她不安地蹙著眉,道:“爹爹,我夢到夜瑾辰有危險。”
聽到這兒,盛御庭也慌了神,道:“哎呀,那這可如何是好?清兒的預夢向來都是準的呀,你快算上一卦,看有沒有什麼法子化解?”
盛雲清應了一聲,起身點了蠟燭,坐在桌前認真給夜瑾辰卜了一卦,良久,她輕輕地鬆下了一口氣,道:“好在有解救的法子。”
想到了夢中的鈴鐺聲,隱隱約約中,似乎有黑色的蟲子在樹上爬過。
她拿出紙筆,按著記憶畫出能使夜瑾辰逢凶化吉的方向,便派人連夜往戰場上送去。
不日後,夜瑾辰的家書便傳到了侯府,盛雲清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她撫著信紙上的字跡,隱約中在黑夜火光裡看到一抹嬌俏的唇,伴隨著銀鈴的聲響,幾隻黑色的甲殼蟲在黑暗之中爬行著。
盛雲清蹙起眉,那蟲子令她不安,若她沒有看錯,是鄰國西蜀國深山之中的蠱蟲。
可再是不安,那也是唯一讓夜瑾辰逢凶化吉的法子。
她抬眼望著天空,嘆了一口氣,也不知夜瑾辰要何時才能回來。
寒來暑往,春去秋來,轉眼間已到了第二年的初春。
鎮北侯府,清雅閣。
嬰兒的啼哭聲從屋內傳來。
盛秋瑤生下了個男嬰,轉眼間已經有四個月大了。
盛雲清舉起嬰孩逗弄,道:“這是誰家的小寶貝呀,長得這麼可愛,原來是我們祁祁呀。”
明祁瞧見盛雲清便歡喜得很,伸著手朝她笑,小臉兒紅撲撲的,很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