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段霖越不放心地叫了她一聲：“小喬？”
喬漾沒出聲，微垂著眼睛盯著黑色桌面上精緻的花紋，思緒早就被扯離地很遠。
莫景初的視線從她臉上挪下去，一直到被桌子遮住的腰
腹處才停下來。
喬漾的大半條胳膊都放在桌沿，七分袖的襯衣被挽至小肘的上方，在濃郁的黑色的映襯下，白
皙得甚至可以看見淺青色的血管。
“小喬——”
段霖越的聲音還麼完全落下，喬漾就突然抬起頭來，眼底空洞了一瞬才又恢復清明，她打斷段霖越的話：“霖越哥，我沒事。”
偌大的包廂裡立刻安靜下來，幾人神色各異，只有站著的傅遲寒微眯了眼睛，眸色一下子深沉下來。
莫景初和喬漾之前發生過什麼他不知道，可是聽莫景初剛才的意思，他很有可能是在陸霆彥之前認識的喬漾。
那個時候的喬漾才多大，估計還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傅遲寒甚至想不出來兩人會有多深層的關係，才能被莫景初用“舊愛”這個詞來形容。
他的眉毛微皺，腦袋裡彷彿又什麼一晃而過，還沒太想明白，就聽見喬漾已經開口把話說下去了。
“莫景初，你別把愛說的這麼輕而易舉，要不是因為我姐，我們現在應該什麼關係都沒有。”
莫景初也不搭話，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陸靳年的表情卻一下子就精彩起來，喬漾話裡的資訊量太大，他一時半會兒沒法理清楚，只能把目光逡巡在喬漾和莫景初的臉上。
傅遲寒突然就往前走了幾步，他雙手撐在喬漾坐著的椅背上，上半身向她那邊輕靠了靠，聲音很低很沉：“還有什麼，繼續說。”
“也沒什麼了，就是大概和傅先生一樣，想把看上的女人弄上床——”
喬漾的話本來說到一半自己就有點說不下去了，正好莫景初抬眼看了過來，張了張嘴似乎是要解釋：“喬漾，我那天喝醉了......”
他的表情裡微不可見地流露出複雜難懂的情緒，愧疚又糾結。
喬漾說不清她對莫景初的想法，畢竟他之前對自己是真的好。
如果沒有四年前的那件事，或許他們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連見一面都覺得難受。
傅遲寒低頭瞥過喬漾臉上的表情，明明是一副淺淡得事不關己的樣子，可是卻硬生生地在他心底劃過重重的一道。
他看似漫不經心地接過莫景初沒有說完的話：“喝醉了，然後呢？”
陸靳年離得近，一轉頭就看見傅遲寒握著椅子的手已經緊攥了起來，骨節和血管都凸顯出來。
傅遲寒一向能壓制脾氣，可是一旦爆發出來，就不只是發脾氣那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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