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奇笑笑,將丁睿的來歷講了一遍,又將中秋夜宴上發生的故事詳述出來,韓製心聽完捧腹哈哈大笑。
笑了好一陣才道:“前些日子蕭善與程翥回到南京,與某細說了此事,某實在是忍不住,當場發笑。現下聽來還是忍不住好笑,這蕭善也是個呆瓜,跑到南朝那文人窩裡賣弄什麼文采,分明是自取其辱。”
韓製心喝了口茶水,又道:“不過那雙腿殘廢之人還真是個奇才,丁小哥是他的弟子,想來也不差,如若是南朝皇帝待若上賓,那羈縻之州想來也甚是重要,不妨答應與他,不過互榷的物品可要有講究,我大遼缺鐵鍋、布匹,得要他們多弄些來。”
耶律奇問道:“丁小哥在家中吃酒時已說過臺灣有上好的布匹,鐵鍋卻不得而知,南朝禁止鐵器出榷,不知是否能行。”
韓製心瞧著自己的大舅子搖了搖頭,大舅子是個實誠君子,待自己的堂妹又好,就是太過迂腐,遠不及他那做生意的兄弟,這完全可以當做一個條件來談,不能賣出鐵鍋你臺灣自然要給點其他的好處。
韓製心想了想說道:“大舅子,你可以提出此事,如若不行,有了布匹也不錯,但他們不能賣出鐵鍋,那總得弄些什麼硫磺、明礬之類的東西過來,我等開啟榷場讓他們賺錢,他們好歹也得給大遼點好處,須知這榷場可是臺灣提出來開設的,並非我大遼有求於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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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點醒了耶律奇,他連連點頭道:“在下知道了,多謝二兄提醒,這就回去與丁小哥細談。”
韓製心道:“且慢,為兄還有些事與你細說。”
當下屏退了左右,小聲道:“這丁小哥可是南朝要緊人士。”
耶律奇內心一緊,忙問道:“二兄問此事何意?”
韓製心愈發小聲道:“若是要緊人士,當可深交,自叔父去世,我韓家可是備受猜忌,家世雖然昌盛,可盛極而衰乃是天地至理。
大舅子若是覺得這丁小哥不錯,不妨讓古兒與他多多聯絡,必要時讓古兒去臺灣探個究竟,也好為韓家子孫多弄出一條退路,三國時諸葛家三兄弟分屬魏蜀吳,就是這個理兒。”
耶律奇也小聲道:“二兄與小弟想到一起去了,昨日夜裡小弟與古兒已經說到此事。”
韓製心讚許的點點頭道:“既如此,開榷場一事就交於二兄吧,待某向陛下進一奏疏,連年征戰,國庫空虛,有錢財上貢陛下哪有不允的。”
耶律奇回到家中,將韓製心的想法與自己的渾家細細說了一遍,韓氏想了想道:“那你可得好生把這榷場看好了,不過二兄若是日後遷往外地為官,又當如何是好?”
耶律奇搖搖頭道:“無妨,一旦榷場生意興隆,陛下見有錢財進賬,定然不會隨意關閉榷場。我等也無須去把持榷場之事,只賺些錢財,不攬大權,定是無恙。”
夜裡待到丁睿回來,耶律奇便告訴了他南京留守燕王同意開設武清榷場,允許臺灣府海船進入武清港交易。
丁睿笑道:“勞煩耶律官人了,如此小子就在貴府呆到開春時再走,不過就是太麻煩耶律官人一家了。”
耶律奇笑道:“這有何麻煩,睿哥兒教會了廚師炒菜,那是賺錢的妙法,算起來還是我耶律家賺的多了。可燕王提出要些鐵鍋,南朝又對鐵器禁榷,卻是個為難之事。”
丁睿在榷場就知曉契丹不但缺鐵,鑄造鐵鍋的本事也差,眼珠兒一轉,笑道:“此事待我回臺灣後稟明舅舅,看當如何處置,從海上過來,我朝巡檢司無法搜撿,少量帶點應是可以的。”
耶律奇大喜,連連吩咐僕人設宴,慶祝互榷口頭草簽。
丁睿安心在析津府裡住了下來,時不時出去轉悠一趟,還教會了城外百姓用火坑燒枯草樹葉來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