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貴平大大咧咧的走進了吳夢的房間,吳夢正俯首描圖,聽到腳步聲便知道是林大提舉進門,頭也沒抬說道:“後日便要啟程了,你還不多陪陪渾家兒子,來某這裡作甚?”
林貴平自顧自的坐下道:“昕頌兄,張財神與某言道想合夥做些生意,昕頌兄你說除了玻璃器皿,還有什麼生意好做。”
吳夢放下了筆,略略思索道:“張財神是個掌管錢財的好手,又極善於和商賈打交道,臺灣要組建個錢行,正缺個掌櫃,他有沒有此想法?”
林貴平端起吳夢的杯子喝了口水,說道:“只怕不易,張財神有想法去臺灣瞧瞧,但蘇州探事司他經營多年,暫時無合適的人手替代,都都知眼下定不會放走他。”
吳夢揉了揉太陽穴,想了想道:“如今臺灣就只有這幾樣東西,不如這樣吧,你與他說說,臺灣今歲會做機械冕時鐘),這可是個賺錢的好東西,大宋本土除了東京城、廣州城、邊境地帶,其他地域皆讓盛隆商鋪來獨營。”
林貴平點了點頭道:“這倒是個生財的大道,張財神定會笑的一身肥肉直打顫。”
臨走時,丁睿把小山的狗兒子抱走了,取了個名字叫小小山。林貴平沒有跟著回去,而是去了泰州,看看那邊灶戶的狀況,想遷移些百姓去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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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興元年三月十日,吳夢和丁睿終於回到了闊別十個月之久的基隆港,基隆碼頭的棧橋已經建了好幾條,水泥碼頭上吊杆林立,船隻來往如梭。
岸邊站著幾十人向船上揮手,靠近些才發現是和尚帶著一群弟子,周良史站在一旁笑道:“吳先生、睿哥兒,你們這一去十個月,眾人都想你們想得緊了。”
吳夢和丁睿連連點頭,周良史卻是心想這娃娃真是膽大包天,自個兒居然能跑到契丹南京城,還做了一筆大生意,自己那剛出生的娃娃日後要有這出息就好。
船靠上棧橋停穩後,丁睿第一個跳下海船,對著智慧大師和師兄們作揖行禮:“和尚師父和夫子身體安康否?師兄們久違了,你們可好?”
智慧大師伸手就是一個爆慄,說道:“貧僧和你的師兄們一切安好,只有你膽大妄為,居然和遼國官人大談生意經,他若是扣下你,你這一輩子就當蘇武去放羊吧。”
丁睿吐吐舌頭,做出個無賴的表情,後面的師兄們一片嬉笑。
“小師弟,契丹小娘子標不標緻。”
“定是標緻的緊,小師弟在那處樂不思蜀。”
“小師弟有沒有帶個契丹小師妹回來。”
師兄們嬉笑著捉弄丁睿,丁睿氣急,吼道:“小師妹沒有,牛肉乾倒是不少,諸位師兄是想看小師妹還是想吃牛肉乾。”
“當然是牛肉乾。”異口同聲。
丁睿呵呵一笑,拿出個大袋子扔給了師兄們,從船艙裡把小小山抱了出來放在棧橋上。
小小山在海船上暈乎了幾日,站都站不穩,喝醉酒一般顛來倒去,丁睿看著好笑,只好把它一把抱起。
李五和船工們將吳夢扶下了船,船下的眾學子們齊齊躬身行禮:“學生見過師尊。”
吳夢臉色有些蒼白,身體正在逐漸變差,上次去東京時還不會暈船,回程時卻是有些不適。
他勉強笑道:“學子們好,諸位都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