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翠一聽頓時壓力山大,五十名之內那是相當困難,在父母親殷切的目光中,她還是點了點頭。這一情景在基隆數百個家庭裡輪番上演,人人盼望自家孩子能進入那前五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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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五,大宋天聖元年貢舉正式開考,天還未亮,東京城大街小巷裡星星點點的燈籠便往禮部貢院湧了過來,趕考的送考的足有好幾萬人,貢院前車水馬龍,門前巡查的兵丁們吆喝眾人按照所屬之路排隊,依次搜撿後入內。
柳七茫然無措的遠遠望向貢院的大門,他即將第四次跨入貢院,身後的曾公亮推了他一把道:“耆卿兄發甚子呆,既然來了,哪怕是碰碰運氣也得進去試試。”
柳七苦笑道:“既然來了,哪有不進去之理,為兄先預祝明仲老弟高中金榜。”
曾公亮抱拳道:“多謝耆卿兄吉言,在下也預祝耆卿兄蟾宮折桂。”
柳七仰面向天嘆道:“若是不中,做哥哥的此生就完了,再也無翻身之力,也不知出路在何方。”
另一邊是開封府的入場隊伍,隊伍裡是些平日在東京城唱詩相合計程車子們,互相之間盡皆熟識,這裡面就有日後中了狀元的宋癢此時還叫宋郊)和他的弟弟宋祁,兩兄弟詩書滿腹,風度翩翩,拱著手與舉子們打著招呼,兩人胸有成竹,似乎中進士不過是探囊取物。
鄭戩、葉清臣兩人亦在現場,此刻兩人畏畏縮縮的站在一起,心中忐忑不安。
鄭戩曾向翰林學士楊億求學,好歹在東京城裡呆了好幾年,心理素質比葉清臣略略好些,安慰葉清臣道:“道卿老弟,不必擔憂,你才年方二十五歲虛歲),若是不中還有機會,不似為兄,年已三十有三,不中此生便再無希望,只得漂泊於江湖之間。”
葉清臣苦笑道:“小弟不中何以面對蘇州父老,不中又哪有出路,我等只會這詩詞歌賦,難不成年紀輕輕就去做那西席先生?”
鄭戩指指東南方漆黑的天空道:“那臺灣的吳先生不也是個西席先生,如今臺灣如日中天,吳先生又是當朝帝師,何等榮光,我等不做官,做個西席先生亦可。”
葉清臣嘆道:“螢火之光豈能與皓月爭輝,吳先生那一身本事在何處不是一方人傑。在下聞聽臺灣亦是今日科考,不知會考些什麼題目?”
鄭戩笑道:“必然與我等不同,某昔日在吳山學堂偷學半載,便知道吳山學堂儒學和實用之學並重,從不偏廢,故這實用之學是必考的。”
葉清臣豔羨道:“自從幾年前聽完吳先生一席高論,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簡直如醍醐灌頂。先生的學說方為正道,奈何我大宋偏偏只考這儒學,有一技之長者無出身之道,殊為不智。”
鄭戩點點頭,深以為然。其實他們不知道,大宋初中期還算好的,還有什麼醫、算、書、畫、詞等雜科考試晉升。
若是到了後世的明清兩朝,程朱理學中最糟糕的那部分學說統治全國,限制科舉的考試範圍,讀書人只能靠八股文打天下,官員和百姓的思想被禁錮,且不允許軍人和商人、工匠的子女科舉,從此中國從海貿開放走向了閉關鎖國,直接導致後來的落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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