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然小時候性格開朗,她長得漂亮人又乖巧,是父母的心肝寶貝。可是自從父親跟著一個漂亮女人跑了之後,母親就變得乖戾可怕,她總是會用一些惡毒的語言來刺痛尤然,尤其是看到尤然那張越來越漂亮的臉之後她更加的扭曲和暴力,整個人變得越來越偏執。
在初中一次聯歡晚會前,因為表演節目需要打扮,尤然便擅自用了母親的化妝品,她當時天真地想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去表演節目。當她收拾好準備出門時,母親看到她那張美麗又動人的臉,她的樣子可能是刺痛了母親受傷的心靈,母親一把拉過她,命令她不許出家門半步,並且用惡毒地語言刺傷尤然,“叫你再去勾引男人,叫你打扮的這麼漂亮。”
尤然一度以為母親精神出了問題,可是自從父親走了之後,她能依靠的也只有母親了,所以她從來沒有怪過自己的母親。
接著那天母親將她反鎖在家裡,她苦苦地哀求著母親讓她出去,並聲嘶力竭地保證以後再也不那樣了,可是母親轉身就出去打麻將,一打就是一天一夜,把關在家裡餓的昏厥的尤然拋在腦後了。
那天之後,尤然發了很長時間的燒,她躺在醫院的病房昏迷不醒。在醒來的那一刻,她覺得那個美麗的自己忽然之間化為灰燼了,痊癒之後的她,只剩下沒有靈魂的軀殼。自此她就變得不愛說話,也不愛打扮自己,長年就穿著學校的校服,就這樣帶著滿腔的怨恨長到了現在。
從來沒有人說過她笑起來很好看,也從來沒有人這麼關心她。
知春也沒有注意到尤然眼裡的變化,也沒有聽到尤然回自己的話,她看了看錶,已經九點二十了,算上尤然幫自己做的英語筆記,數學還有兩道大題沒有解決,她頭也沒抬,沖著收拾書包的尤然說,“你先跟冬晨回家吧,我還得一會。”
尤然吸了吸鼻子,她偷偷抹掉了眼角的淚,感激地看著知春的身影,還有知春時不時哈著冷氣搓著手的動作,那些桌子上本來看起來高聳壓抑的習題,都在這一刻散發出溫暖的光芒。
從那一刻起,尤然暗自決定要把知春當成自己最好的朋友。
冬晨已經好久沒有跟知春一起回家了,每次她總是匆匆地溜走,這段時間他知道她很忙,所以只好乖乖的不去打擾她,但是今天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他在學校門口等了很久,也不見知春和尤然的身影,索性到教室來找她。知春就坐在第一排顯眼的位置,他一站在門口就看到了,他看著她因為寫字而長時間暴露在外凍得通紅的雙手,心裡升起一種難過心疼的酸楚,他心想,如果那個李威好起來了,他一定罰他抄一百遍知春抄過的筆記。
但轉念又想,如果能叫知春這樣為自己,他真的“死”了都值。
坐在一邊收拾東西的尤然看了冬晨一眼,並用眼神狠狠地瞪了瞪他。冬晨眼裡本來明亮的光芒這時因為尤然冷冽的目光而變得暗淡下去。
冬晨在心裡想,“這個尤然是魔鬼嗎?”
尤然推了推知春的胳膊,低聲對她說,“你弟來找你了。”
知春聽到了,“哦”了一聲,看也沒看冬晨,就繼續低頭寫作業。
冬晨有些失望,但還是走到知春身邊,看這樣子似乎他有話要說。知春感覺身邊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她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冬晨那小子,而且他現在肯定在對自己擠眉弄眼,結果一抬頭撞上了冬晨歪著嘴瞪她的模樣。
知春一邊寫題一邊不耐煩地說,“有什麼事,快說。”
一邊的尤然知道冬晨喜歡知春,看他來找知春,便識趣地收拾書包打算先走,剛走到教室門口,就聽到知春厲聲說,“不用。”
冬晨哼哼唧唧,委屈巴巴地說,“不行。”
兩人僵持不下,尤然皺眉,又笑著想,這兩人真的是一對冤家,成天打打鬧鬧不嫌膩。
不過在她剛打算離開兩人視線時,她聽到背後傳來知春拜託的聲音,“尤然,等等。”
接著就看到知春擰著冬晨的耳朵出來了,冬晨“啊啊啊”地吃痛,一隻手捂著耳朵,說著“好好好,我回家還不行嗎?”
尤然心裡叫苦,這個知春,肯定又把這個麻煩塞給自己了,自己好去“逍遙快活”,她本來不想理冬晨,可是誰讓她剛才暗自下決心把知春當好朋友呢,現在好朋友有難,她不能坐視不管啊。
尤然聽見知春說,“然然,你跟冬晨一塊回家吧。我還要去李威那。”
冬晨一臉不開心,氣的鼻子都歪了,他沖知春說,“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為什麼每天都要去他家。你那麼晚回家多危險啊,最近晚上又不安全,還不要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