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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苑！你怎麼樣？”
良久，她的意識終於複蘇。
江亦默急促的聲音在耳邊急躁不堪，眼前的景緻從一片模糊逐漸恢複清晰。
江淩苑重重地呼吸，再也扯不出半分勉強的笑意，“讓我……看看他。”
蒼涼的嗓音沙啞得彷彿不再是她自己的，江亦默澀然點頭，顫著手替她拉開車門。
左家所有旁系齊聚在左家老宅，見她進門，齊齊互看了一眼。
左少淵的骨灰已經進過了左家宗祠，朱銘一手捧著骨灰盒，幾名部下分別立在兩側。
身後，南隨和北意的身影赫然在列。
“媽咪！”北意紅著眼眶，見得江淩苑出現時，瞬間從臉頰邊滾下豆大的淚珠，小小的身子猛地朝這邊撲來。
江淩苑蹲下，將兩個三歲小孩擁進懷裡。
“媽咪……”南隨抽噎著，小臉不安地蹭上她的衣服，“媽咪，他們說爸爸去世了……”
朱銘神色悲痛地上前，恭敬地朝她行了一個軍禮，“少奶奶。”
“給我。”江淩苑神色晦暗地眯著眼，視線落在他懷中的骨灰盒上，盒上的照片是端端正正的軍裝照，俊朗無雙。
“把他給我吧。”
“少奶奶，請您一定……”朱銘的話說到一半，無力地閉上了嘴。
只默默地伸出雙手，將懷中之物雙手奉上。
江淩苑神色怔忪，伸手接過來，彷彿抱著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抱在懷裡，剎那間頭暈目眩，心如刀絞。
少淵，讓我帶著你，我們把接下來的事一起做完……
“我要帶他走。”
她微微一笑，腦海之中的一陣陣鈍痛忽然間消弭無蹤，嘴角的微笑甚至多出了幾分幸福的意味。
退而求其次的幸福，也是一種幸福。
短短一句，場中大部分人並沒有反應過來。
唯獨江亦默臉色一變，連忙一把將她拉著拽進了內院的房間。
“淩苑，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左少淵是華夏的世襲中將，是已經舉行過軍葬之禮的，現在將這骨灰埋進高階軍官陵園裡就是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