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月色,仲夏時分,月色落在景嚴的面容上。
她躺在病床上早就恢複了意識卻並未聲張,她依舊保持著平穩的呼吸和一絲不動的查克拉。她聽見耳畔來自同胞兄長遏不可制的嗚咽,眼中一波又一波潮水的浮動實在壓制不住。她有那麼一剎那真的挺想跳起來問問他,像從前那般讓帶土抱著她轉圈,讓帶土揹著自己就這麼走吧....
什麼狗屁卡卡西,什麼狗屁木葉和一族,關我屁事!
但也只能想想,她不敢...
許是血脈的相連,景嚴與帶土的寫輪眼素來都是有一絲關聯的。
在數次的危機與波動中,景嚴都能清晰的感覺到來自寫輪眼主人情緒的波動,所以當卡卡西半夜從家裡的床上驚醒繼而沖到醫院時她一點都不奇怪。
門外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帶土驚慌片刻之餘就立刻就用術遁走了。
卡卡西一開啟門,快步走到病床前,看著眼角有淚水的景嚴只覺得心如刀割。
他一顫,又輕輕上前去,如往常一樣側身坐在病床邊撫上景嚴的手,她一動都不動,像是睡著了卻因為卡卡西的這一個動作繼續不停的落淚。
“唉....”少年輕嘆一聲,雖然不知原因但卻也明瞭。
作為景嚴,作為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她有這個權利落淚。
卡卡西知道她醒著,雙手穿過她的腋下把她扶了起來,讓她漂亮的下巴靠在自己的肩頭上,慢慢的安撫著。
兩人一語不發,
懷裡的人由一開始的無聲落淚到後面隱隱的抽泣不過才兩三分鐘的事。她越想這些事就越覺得十分委屈,十分十分十分的....委屈。
此時景嚴的腦海裡只有一片無窮無盡的黑暗,她不想走出去,她認為這是她最好的偽裝和保護傘。可她也十分嚮往那些真正悠閑自在的生活,停駐與某一個夏日的夜裡,蟬聲雨聲風聲或者身邊是戀人的低語。
她突然發現對自己而言,懂得愛恨是一件非常多餘且自傷的事。
不好。
隔了一會兒她的抽泣漸止,卡卡西感到自己眼眶裡的寫輪眼也沒有那麼瘋狂了,他用自己的下巴蹭蹭景嚴的肩膀,徵詢她,“你願意說說嘛。”
她沒有問答,沉默了一會兒,複而離開卡卡西的懷抱。
月色下她眼角還殘留著淚痕,發絲粘在臉頰上看起來有些狼狽和天真。
景嚴真的鮮少鮮少激烈的表達自己的情緒,哪怕是在那年得知帶土殉職的時候,她也只是默默的流淚默默的轉身,然後留下悲傷卻又理智的話語。
她從來都是如此,透徹的,理智的。
女孩漂亮沾著淚水的眼眸對上自己,卡卡西心裡的溫柔又多了幾分,他還似往常那般如同好友抑或親人那般拉起她的手,等著她開口。
景嚴說,她沙啞著聲音,一字一句的開口,“我...夢到..帶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