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通一二,還請小姐出來一見。”
年無憂縮了縮脖子,放輕腳步往回走,聽到師兄的回答後,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好,我這就叫人帶師傅去,不知這樣要不要加出診費?”說完便命人將這個騙子押到官府去了,等師兄出來,年無憂跑到他身後,好奇地問他是怎麼拆穿那個騙子的?
師兄笑伸出兩根手指笑道:“方才坐在他旁邊時,幫他搭了搭脈,腦子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腸胃內積了太多葷腥。”
嗯?忽然對上師兄的目光,忽然噗嗤笑了出來,師兄也在忍笑,話匣子一下開啟,從天邊到海角,說起那些共同的光陰,各自的經歷,就像是撲通朋友在說說笑笑。
原來是個騙吃騙喝,害她虛驚一場。
“師兄,我可不想提醒吊膽地過日子,我們快離開,好不好?”她依賴地搖他的手,繞了一圈,又把話頭帶了回來,前面羅裡吧嗦的鋪墊,其實都是有目標的,她再也沒有師兄想得那麼天真無憂了。
“容我再想想。”師兄有些招架不住。
“等你想通,我就一命嗚呼了……”年無憂只是催他。
“不許胡說。”師兄瞪他一眼,“你總得給我時間,把其他人安頓好。”師兄的這份責任心,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樣,年無憂心軟了,可是可是……這本來就應該是個惡狗搶食的世道,面對快到嘴的骨頭,另一條狗跑了過來。
不一會兒,下人來報,說年夫人已經到了渡口。他們口中的年夫人便是塗碧華,臭不要臉的婆娘,竟敢以年夫人自居。
師兄隨意囑咐了兩句,說話的時候,頭是朝著門口的,話一說完,便大步跨了出去,對於想見的那個未過門的妻子,他還是割捨不下的,否則也不會這般急切。
師兄是個重信守諾之人,因此和這臭婆娘的一紙婚約,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塗小姐可是出了名的才貌雙全,娘將軍真是好福氣啊……”
年無憂循聲望去,叫了他兩聲他才回過神,原來不止她一個人在痴想發呆。
“小人見過姑娘。”
“你是誰?”
“小人常祿,原先是在京城小巷裡撿破爛的,後來應徵當了夥頭兵,幸得年將軍賞識,調到跟前來跑跑腿,奴才一定……”
塗碧華美名傳得遠,犄角旮旯都能拎出一個仰慕者,這恐怕要歸功於塗府財大氣粗的宣傳。年無憂對這些不感興趣,她只關心一件事:“名字不錯。”
“啊?多謝姑娘誇獎。”
“取了個好名字,應該再娶個好媳婦兒,你覺得呢?”
“啊?”
“她是自個兒不守婦道,那便誰都怪不得了。”
反正她已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師兄做不出的事,她很樂意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