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快回你房間去。”
“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得,要這樣藏著掖著……”
“住口。”師兄厲聲一喝,忽然舉起手掌來,瞪著她片刻,終於還是垂下了,“無憂,回你房間去,別再出來造謠生事。”
怎麼!他難不成要為了這個賤女人動手?她偏要試一試。
“不,除非再請大夫來查一查,當著你我的面,”年無憂抱著手臂坐到欄杆上,幽幽瞥她一眼,“都說夫妻之間應當坦誠相待,兄長還是先驗貨的好。”她狠狠地瞪她一眼,卻見到眉梢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可是還沒細查,便被師兄嚇回了神。
“胡說什麼!”
年無憂抬頭看向師兄,他已經氣得臉色發白。
“剛才的大夫是我請來的,剛才診脈的時候我也一直在場,你有什麼盡可問我,別太過分了。”
雖說是有些胡攪蠻纏,可她以前一直都是這樣的,記憶中這是師兄頭一次沖她發火,年無憂有些反應不過來。
“好了,無憂年紀小不懂事,不要和她置氣。”塗碧華不說還好,她一開口,年無憂更加生氣,這個婆娘算哪個蔥,輪的到她勸架。年無憂跳起來,抓住她的肩膀,還沒來及用勁,卻被師兄一把推了出去,年無憂踉蹌兩步,不敢相信地看向他。師兄就算惱他,也從來沒對他動粗過。
那個大夫到底診出了什麼病症,竟讓師兄對塗碧華竟這樣維護。
塗碧華彎腰幹嘔兩聲,師兄立即將她護在懷裡,背對著年無憂冷言冷語:“以前是我都由著你的性子來,才讓你這樣無法無天,有些事情我本不想說,可你實在過分。”
“好啊,”年無憂冷笑,“我也想聽聽無憂到底做錯什麼,讓師兄如此大動肝火?”
“方才來倒茶的常祿,你認識吧。”他始終背對著她,似乎對她絕望透頂,不屑於再看一眼。
年無憂心裡咯噔一聲,猜測事情敗露,聲音低了兩分:“他是給師兄跑腿的,我怎麼知道?”
“他自己已然和盤托出,你還狡辯,”師兄失望地嘆氣,“什麼時候,連年無憂也變得敢做不敢認了?”那語氣透著一抹諷刺。
“我……”年無憂咬咬牙,“認就認,是我要他去偷聽你們談話的,是我叫他給塗碧華泡的鴛鴦腥,也是我想叫你對塗碧華生出疑心,怎樣?”年無憂跳跳眉毛,將自己的話又聽了一遍,忽然不可思議地問道:“你不會是因為吃塗碧華的醋吧?”越不承認便越覺得是,原本只是想借常祿告訴師兄,塗碧華不缺男人喜歡,最好的常祿真有本事當上塗碧華的面首,這樣兩方退婚你情我願,可是就算是最壞的打算,她也沒想到這樣會試出師兄的真心。
他會生氣是因為在意塗碧華。
不,不會的,師兄只是一時意亂情迷而已。
“到現在你還不知悔改,無憂,你真讓我失望。”
這種程度的惡作劇,是她以前的家常便飯,那時候不來教訓,現在上綱上線地演給誰看?年無憂的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遊移,覺得他們像是夫妻在唱雙簧,而她卻變成了一個跳梁小醜。
“你們,你們……”
“無憂,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怎麼能買通別人誣陷一個女子的清白呢?”
“什麼?”年無憂皺眉,,她只叫常祿給塗碧華泡茶拋眼色,何時叫過他誣陷?
“你還不承認,他自個兒認了。”塗碧搶險一步道,“你硬說我和他有染,這不是誣陷是什麼,”說著便委委屈屈地掉起淚來,“你是年府的小姐,這件事我也不想聲張,你不要再鬧了,讓你兄長省點心好不好?”
“沒有的事,我沒做過。”年無憂極力辯解,但是師兄並不相信。
“既不是你做的,剛才又為何要認?”師兄抬抬手,側過臉道,“你不想再聽你解釋,你回房反省去吧。”
年無憂著急地不知道說些什麼,卻見塗碧華神色古怪,心裡便猜到了大概。
“是塗碧華和那個常祿聯手擺了一道,你等著,我會拿出證據,向你證明的。”說著咬咬唇,“到時候,我要你們跪著向我認錯。”說完扭頭便跑,其實最後補上的一句,不過是想扳回一成面子,可是事後卻覺得更加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