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年無憂拍著胸口喘氣,心髒驟然狂跳,阿麋不可能在他面前提起千月門,他是從哪裡得知的?年無憂緩了緩道:“皇上,其實臣妾一直有一一個疑問,當初您為什麼會相信有人能令年妃起死回生?”
“是在一本手劄……”皇帝愣了愣,“朕記得朕好像告訴過你。”
這是他跟阿麋說過的話,她哪裡知道,年無憂從來不撒沒有準備的謊。
“臣妾惶恐,沒放心上,還請皇上恕罪。”
皇帝仔細地審視著她笑道:“如果不是這張臉,朕懷疑先前的郎中和現在的其實是兩個人。”他說著,慢慢貼近她的脖頸,閉上眼睛輕輕嗅了嗅,“是女人獨有的香氣,你以郎中的身份進宮時,朕怎麼就沒有察覺呢?竟把你這麼漂亮的姑娘當成個男人了。”
一看就是在風月情場上身經百戰的人。
靠得太近,讓她覺得不舒服,年無憂故意打了個噴嚏,然後立即後退請罪。
皇帝卻不介意,反而更好奇地抬起她的臉:“仔細一看,你的眼睛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他越看越入迷的眼神另她心神一顫,年無憂連忙低頭,撫著半張面具道:“當時穿著男妝,現在塗了脂粉,自然有些差異,況且臣妾還帶著面具呢。”
本來想等師兄凱旋時,將這張臉作為迎接師兄的禮物,現在卻成了暴露身份的把柄,他能控制蛻皮的速度,但是無法阻止這臉漸漸變為原來自己的,等到那一天,出現在皇帝面前的,將是真正的,死而複生的年無憂。
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年無憂便轉移了話題:“臣妾也覺得,月圓之夜的前一夜,您等的那個人一會回來。”可是說了半天,他等的是誰她都不知道。
“胡說什麼!”他略微倉惶,語氣泛冷,“朕告訴,朕就算等,只只是為再殺那個人一次。”
那種嘴硬倒是可愛,年無憂莞爾一笑:“可你至少希望那個人現在是活著的,不是嗎?”
“自作聰明!”他不屑一哼,拂手離開。
等他離開之後,年無憂開啟櫃子,將宴喜兒拽拉出來:“這就是你出的主意,我到哪裡去找刺客,真是多虧了你,讓我晚幾天死。”說著用力一甩。
她狼狽地撞到牆上,肩上掛這的包袱掉在地上散開,露出幾件趕緊的新衣裳,她一邊整理衣裳,一邊道:“既然信了我,就不妨信到底,我向您保證,一定會有刺客出現。”
“你到底想幹什麼?”年無憂皺眉,“你該不會真想行刺吧?”
“娘娘多慮了,那是男人才幹的事兒,臣妾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她笑著,將包袱重新系好。“臣妾告退。”優雅行禮,姍姍地行至門口,忽然回頭說了一句:“娘娘,你知道皇後娘娘為什麼沒有為你求情嗎?”
“對於後宮的女人而言,這有什麼奇怪的嗎?”
“因為她知道皇上根本不會要你性命。”
“皇後是最瞭解皇上的人,這也不奇怪。”
“不僅皇後,其實後宮嬪妃都能知道,皇上不會要你性命。”
“這是為什麼?”
“太後壽誕在即,皇上是孝子,不會因一時怒火讓宮中見血,大家都知道的,我也不例外。”
“那你不早點說……”年無憂好氣又好笑,“你是想告訴我,你在利用我。”
“不,我是想告訴你,皇後同樣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