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無憂悄悄跟到了翠庭軒,周圍一片蕭索,布滿蛛網和灰塵。
宮人放下行李之後,嫌麻煩地躲開了,只留下一個貼身宮婢打掃臥房。那宮婢也算盡心,摘了新鮮的花插在瓶子裡,但是卻被主子隨手掃落了。
留下的宮婢被憤怒的秋愁趕了出去。
而她自己則躲在房間裡,一直到天黑都沒有出來。
在房頂上坐了好幾個時辰的年無憂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正準備離開之時,卻看到她的房間忽然亮了起來。
窗戶上為竟然映出兩張臉。
年無憂縱深一躍,輕手輕腳地走到傳遍,推開一條縫。
秋愁正舉著舉著銅鏡在上妝,當她把臉轉過來時,見過大世面的年無憂也不由嚇了一跳。
原來這就是她喂飼彼岸無涯,想要得到的東西。
年無憂只看了一眼,不由捂住鐵面具,折身跑了出去。等她回到翊坤宮時,書舞著急忙慌地為她拿來新衣裳,這是赴宴時要穿的。
太後娘娘設宴,做嬪妃的自然要慎重以待。
“推了吧,就說我身體抱恙。”
“娘娘,您說您身體抱恙,她們卻會認為您恃寵而驕。”書舞一邊服侍她穿衣裳一邊道,“您想要當皇後,太後是萬不能開罪的。”
年無憂低頭冷嘆,晚上怕是要出醜了。
年無憂不情不願地感到禦花園,各嬪妃皆已落座,放眼望去,只餘了兩個座位。一個擺在最顯眼的位子上,另一個擺在視線的角落裡。年無憂朝角落裡望了一眼,按照江湖經驗,坐在角落裡是最好的,可是皇宮裡等級分明,以她的身份去佔那個位子,說不定又落下不懂規矩的把柄。
“年妃的位子呢?”坐在太後身邊的皇後突然朝著溫貴妃問道。
“回皇後娘娘,臣妾以為年妃不會出席便沒有安排她的位子,是臣妾疏忽了。”
“正好,”年無憂忽然發笑,對著皇後的方向行了行禮,“臣妾身體不適,想先行告退,還怕掃了大家的興致。”說完便轉過身去。
“慢著,”太後突然叫住她,“年妃好大的面子,連哀家設宴,你都不屑一顧嗎?”
“臣妾不敢。”
“那就去乖乖坐著,正好那還有一個位子。”說著指向角落裡的空座,宴喜上的座位都是按尊卑排開,排到那裡的應當是嬪或者貴人,“怎麼,不滿意哀家的安排,對哀家心存怨憤?”
“臣妾不敢。”年無憂低頭笑著,朝著角落裡的位子走去。
願意已經是不錯的安排,但是事情才沒有她想得那順利。
滿座嬪妃忽然投來驚異的目光,年無憂順著她們的視線回頭,便看到一個輕盈如夜蝶的女子翩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