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便又齊刷刷地投向襄餘,皇後的親兄長。
“回皇上,微臣也很是盡興。”
“是嗎?”皇帝微微一笑,眼中卻迸出寒芒,“你可知道今日朕為何姍姍來遲?”
“皇上來得不遲。”
“你比以前會說話了。”皇帝感概,“朕記得你從是很木訥的一個人,不會溜須拍馬”
“讓皇上見笑了,這是臣的真心話,況且這麼多年過去,臣總該有長進,否則真是害怕會辜負聖恩。”
“有長進是好事。”皇帝容色一凜,“只是,就怕你長著長著,把那顆衷心給長沒了。”
聽他說這句的時候,年無憂抬從他懷裡抬起頭剛看到他的下巴,是角度有誤還是先入為主,她總覺得他在隱忍不發。
“皇上明鑒,微臣不敢。”
年無憂看到他的唇角起了細微的變化,輕輕一勾,盡是殺意。
“你說了不算,朕說了也不算,還得問另一個人。”
話音剛落,一隊官兵便沖進來,分開成兩列站定,一個手腳帶著鐐銬,身穿囚衣的男子被隆重隆重的押送過來,一直送到襄餘面前。
那一剎那,襄餘鎮定的臉色變成慘白。
“你認識他嗎?”
“回稟皇上,臣不認識。”
“那麼朕告訴你,”皇帝仍舊勾唇,只是臉上再無笑意,“他原是八旗包衣,後來受到工部侍郎的重用飛黃騰達,前途本來一片光明,只可惜後來被錢財小利迷惑,瞞著工部侍郎,勾結外人將朝廷打造的七千多件兵器盡數劫掠,這等鼠目寸光,不僅連累昔日恩主遭罪貶謫,自己也險些被遭殺人滅口,你說朕該如何懲治他。”
“罪該萬死。”
皇帝點點頭:“他不能死,朕可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他救出來,可惜一直問不出幕後主使之人,襄餘你既是朕的臣子,又是朕的姻親,不知道能否替分憂?”
“豈敢辜負皇上的器重,臣願盡力一試。”他的語氣認真而深沉,話因剛落,便向著囚犯伸出手去,四指筆挺地並攏,指骨微微拱起,這手勢是……
“暗器!”
年無憂脫口叫出聲時,襄餘的手迅速地縮回,然而卻被另押送犯人的官差抓住了。
那個官差一扭他的手腕,一枚銀針便從掌心掉到了地上。與此同時官差的帽子被打掉,露出了真容。
“年羹堯!”舉座皆驚。
最驚喜的莫過於年無憂,她立即推開身邊那個被她像柱子一樣靠著的皇帝,想朝師兄跑過去,可是一推之下,推倒的卻是自己,快要著地的時候,最終還是被皇帝攬住腰撈了回來。
“你最好給朕聽話一點,不然真沒人管你了。”他摟著她,在她的耳邊低聲警告。